“我也船到码头车到站了,感谢组织培养。哈哈......”
两个人聊了一会家常,便挂了机。
孙越敲了几下门,丁红儒打开门一看,呵呵,这家伙脸色发青,有些不开心。
“我还以为你回宿舍了呢。没想到你还在里面。”
孙越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嗔怒道:“老实交待,刚才和谁打电话?”
丁红儒笑道:“其一。之所以关灯,那是我的思考习惯。在黑暗中想问题,更容易有灵感。其二,刚才打电话的人是黄副省长。他能在电话里聊的事,肯定就不是什么秘密。对吗?”
孙越问:“黄一川主动和你打电话?”
丁红儒答道:“是的。”
孙越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这就奇怪了。他这么闲?”
“应该是今天天气好,人家的心情也好呀。”
孙越听到这话,想起一则笑话:某记者奉命去采访领导。结果去晚了,领导的活动结束了,进入吃饭环节。记者空手而回,什么新闻都没写。报社领导批评道,领导吃饭也是工作,难道你就不知道选角度吗?
说起这个笑话,孙越自己忍不住先笑了,继续解释道:“丁红儒同志,麻烦你不要把领导的笑话当笑话,他每一句家常话,说不定都会透露出重磅信息,这要靠你怎么理解。”
丁红儒正经地说道:“老孙,你还真说对了。他在玩笑话中暗示,赵必成要走了。还知道何东辉已经出事了。”
孙越笑道:“重要信息都在这了,丁书记同志,看你怎么理解。万一赵必成走了。其一,他的那一票至关重要。你是否懂得站队,几乎能决定你的命运。他现在已经成为帮不了你、却可能会害你的人。其二,何东辉出事他也知道,表明在海珠,他并不孤独。有少数人会越过你向他打小报告。”
丁红儒也是这么认为。但对于黄一川这么重要的位置,散布此类信息是要冒一些风险的。
要是他散布的是假消息,后果也很难预料。如果他真敢承担风险,表明他自己有更硬的关系可用。
关于案情的事情,孙越不主动汇报,丁红儒也不会主动问案情,一切以查案同志掌握到的事实为准。
孙越问:“除了这些,再没说其他的了?”
丁红儒:“老伙计,难道他说得还不够多吗?到了他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说也是一字千金啦。我觉得他这个电话应该别有用心,绝对不是打个电话、聊个家常的事。”
“哦,对了,他聊了东华农垦公司改制的问题。组织部门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总经理,我倒是黄东伯聊了一次,觉得他的主意是可行的。”
丁红儒笑道。
孙越问:“他什么主意?”
丁红儒:“他的意见是把东华农垦公司撒销,因为农垦公司的使命已经完成,没必要再保留它。”
孙越笑道:“高手在民间啊。我也觉到东华农垦公司该结束了。其实很简单,撒销了这家公司,然后把相关业务和人员并入城投公司。如此一来,也算是对一段历史的告别。”
两个人越聊越兴奋,越聊思路越清晰。
孙越怎么也想不到,堂堂一个市委书记,居然会散步到退休职工家里做客。
黄东伯老人退休工资只有三千多,过得十分知足了。而有些人藏着巨额的现金,去不敢光明正大的花钱。
“老伙计,我觉得这件事,你可以先由国资局出方案,然后提交常委会讨论。只要大家的意见取得一致,那就按照 这个方案推中。”
孙越有些激动地说道:“民主集中制的好处就在这里,既民主又集中,集思广益,在争论中不断完善,大量吸取正确的意见 ,防止犯主观臆断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