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从前小姐和少爷们都在西边院子里听先生讲课，那里肯定有很多书！只不过老大没去上过课，夫子恐怕不会给四小姐书的。”

小桃兴奋过后又失落地撇嘴，想起往事她不禁攥着小拳头，忿忿不平道：“大夫人真是太不公平了，什么都不让老大学，把老大当成奴婢使唤，要不是老大变聪明了，现在肯定还在院子里挨赵妈的打呢！”

“好了，过去的事不提，你现在就好好躺着休息，老大出去一趟。”

“老大，外面有家丁把守，你这样出去会被抓住的。”小桃几乎从床上弹起来，她十分担心她的老大。

凌楚楚一边把小桃的丫环衣服穿上，一边淡定地走到妆台前给自己上妆，“两个蠢蛋而已，放心不会被发现的，你等老大的好消息。”

凌楚楚给自己化妆成了一个面貌平常的丫环，然后重新将床帐放下，嘱咐小桃道：“告诉秋月秋萤，看着赵妈，要是让她搞出事来我便不放过她们。”

“知道了老大，老大一定要小心啊！”小桃乖巧地点头，心里暗自想着，一定要快快养好身体，那就能跟老大去任何地方了。

凌楚楚出了屋子便径直往院门外走去，那两个家丁根本就没有怀疑她的身份。他们看她走了一段路便不再留意了，毕竟——凌楚楚那病秧子怎么会走得这样步伐稳健，又怎么会独自一人出门？

凌楚楚照着上次找衣服摸清的路线，很快就到了相府西边的家学苑，她走进门时发现里面很安静，似乎没有人在，便自己朝着一间有墨香飘来的屋子走去。

正在监考的沈夫子看见有丫环突然闯入，便跟了出去，到了书房里发现那清瘦矮小的丫环正往书架上把一本本书卷取下摞在他的书桌上。他最讨厌旁人乱动他的东西，见此情形当即皱了眉头。

他将手抬至口边掩唇轻咳了一声，冷漠地问：“你是哪里来的丫环，竟敢在此乱翻本夫子的书卷？”

凌楚楚转过身，看见一清秀眉眼的蓝衫男子正不悦地盯着自己，她将手上那本厚厚的《史经》取下抱在身前，不紧不慢地回答他：“我是三小姐屋里的丫环，奉命前来取几本书供三小姐研读，夫子有何指教？”

他闻言目光一深，“三小姐派你来的？”

“是。”凌楚楚十分肯定。

“三小姐何时派你来的？”那人神情严肃起来。

这小丫环倒是会扯谎，可惜太蠢了，三小姐此时就在那边学堂里坐着！

凌楚楚发觉了对方的神情变化，一眯眼睛，不急不慌地道：“三小姐是今早出门时嘱咐我的，夫子不愿借书大可直说，奴婢好回去复命。”

“谎话连篇，你到底是什么人，从实说来，否则本夫子拿你去丞相大人面前问罪！”清秀的脸上露出了怒容，一双眼睛充满了无明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