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楚楚说到此处,佯装感伤地皱了眉头,“近来公子跟别家小姐订了婚约,我无法再在府中待下去,就想着出来挣两个钱,来日出了府也有些财物傍身,才不至游离失所,还望老先生怜悯小女子,给小女子一个机会。”
老郎中毕竟是历经世俗的人,看得出凌楚楚的话有假,但看她生得瘦弱气质纯正,也不像什么坏人,便问她:“你说想与老夫合作,怎么个合作法,难道你想坐堂?”
凌楚楚摇头,“我要卖药。”
“卖药,你想卖什么药?”老郎中觉得稀奇,这丫头还有他这正济堂拿不出来的药不成?
“我想请先生将自己治不好的病人介绍给我,我来替先生制药,先生收到报酬与我六四分成。”
老郎中听了凌楚楚的话忍不住笑了,“你这小丫头口气倒不小,老夫治不好的病人,难不成你能治?”
这简直是他行医几十年听过的最大的笑话!
“先生还别看不起小女子我,到时候我会让你刮目相看,你就说这白捡来的四分利你要不要吧?”
她要是能在外面等着人家来找她看病,还会白白让这老郎中赚四分利?她可不是傻子!
“老夫这里一年到头病人就不曾断过,治得好的多不胜数,治不好的极少,而这一类人大多是病入膏肓药石无医,连老夫都不敢打包票说能治好,你这丫头倒是自信得很,既然你这么胸有成竹,老夫如今手头就有一个患了绝症的,你若能把他给治好了,四分利老夫不要,全归你!”
凌楚楚一点也不慌,直接问他,“那人生的是什么病,有什么症状,是否需要见他本人?”
老郎中说:“此人住在城西边,人称王员外,他别的毛病没有,就一个消渴症,老夫开药数贴也未能治断根,你要是有那手段,他的病就交给你治。”
“消渴症,这简单,天色已晚,我明日再来,老先生可要说话算话!”
老郎中拈着胡须望着凌楚楚笑,笑得很是讽刺,“老夫明日就让徒儿小六给你指路,你自己上门去看,免得造出什么祸事来连累了老夫。”
“老先生放心,此事我拿得下,等我治好了他的消渴症,老先生可要记得履行诺言。”
“老夫在这正济堂看了几十年病,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你就放心吧!”
凌楚楚达到目的,对老郎中作了个揖,“谢老先生,那小女子我告辞了,明日再会!”
“下次别叫老先生了,老夫姓刘,你叫一声刘大夫就成!”
“好,刘大夫!”
凌楚楚回头瞧着老郎中笑笑,转身飞跑开去。
次日,凌楚楚如约到了正济堂,刘大夫见了她便指派一个小徒弟带她去城西找那个得消渴症的王员外,两人步行了半个时辰才到王员外家。
“王员外就住这儿,你自己进去吧!”
“多谢小哥带路,小哥慢走!”
凌楚楚见那学徒离开,这才贼头贼脑地钻到一条巷子里,把自己从别人院里偷来的家丁服套在了丫环服外面,戴上头巾挡住发髻,这才前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