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夫子,真不好意思把你衣裳弄脏了,不如你脱下来,我帮你洗洗!”
沈容倒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就将外衣脱了下来,“那就有劳四小姐了。”
我去,你还真让我洗啊?凌楚楚无语地看了沈容一眼,接过他手里的衣裳便离开座位往外走去。
“后院有口井,四小姐可以到那儿去洗。”
凌楚楚死死攥着沈容的袍子,恨不得现在就一把将他的兽皮撕烂!
等等!撕烂……
凌楚楚顿时身轻如燕,小跑着去到后院的井边,把那袍子往木盆里一扔,打了水倒进去,随手取下头上的簪子,一手抻着袍子一手卖力地划拉,眼看袍子上一道道划痕破洞接连呈现,凌楚楚就乐得想笑,干完了坏事她直接就把那未洗干净的袍子往晾衣绳上一挂,大功告成!
凌楚楚望着自己的杰作,得意地叉起腰无声大笑。沈夫子,这次烂的是衣服,你要是再跟我作对,下次就该轮到你了……不过转念一想,沈容明明就已经是个烂人了,嗯,那她就让他变成炮灰。
沈容站在垂花门下望着那丫头发间的水晶莲花悠悠摇晃,眼底蕴着笑意。敢情这丫头是以作恶为乐?那倒算是他的同道中人了。
凌楚楚转身看见沈容,尴尬地冲他笑笑,“沈夫子,我是第一次洗衣裳,要是有什么差错,你可千万要见谅啊。”
沈容瞄了一眼被她洗成破烂的衣裳,却只是淡淡一笑,“无妨,本夫子正好准备添新衣,这一件只当是拿来给四小姐上课了。”
“上课?”凌楚楚回头瞧了一眼那件烂衣裳,一头雾水地盯着沈容,“沈夫子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四小姐不识字,那就请四小姐将此情此景画下来,明日本夫子会检查,记住纸面务必要清洁,四小姐是看过画本子的,这应该不难做到吧?”
凌楚楚当即皱了眉头,“夫子,你是不是说错了,我要到十四那天才来吧?”
沈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手指不紧不慢地摩挲着手上的折扇,“丞相大人说过,但凡遇着四、八、十这三个数的天儿,四小姐就得到学堂来上课,明日是十一,四小姐还得来,不单如此,十二、十三、十四,一直到三十一这二十天四小姐都得来。”
凌楚楚当场石化,不服地争辩,“父亲明明是说的十四十八二十和廿四廿八三十这几个日子,夫子曲解了!”
沈容瞧着她微微眯眼,狡猾狐狸似的打量着她,语带讽刺地道:“不识字的四小姐竟然也知道用‘廿’字,这倒新鲜了。”
“廿字就三划,又不是什么难字,反正我明日不来。”
凌楚楚白了沈容一眼,绕过他往出走去。
“四小姐要是不来,本夫子就去问问丞相大人,看是不是该给十六岁尚未读书识字的四小姐加课。”
“加课就算了,我来就是……”凌楚楚幽怨地回头瞧了一眼沈容,暗自咬牙,这个卑鄙小人,她非得给他来一出狠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