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栀莲披上披风,看着掌柜的,仿若一切未变,但心境早是不同。
“军爷,是个怎样的人。”尹栀莲淡淡问道。
“您,应是知道的。”掌柜的走在尹栀莲身后,不急不慢,回去戏院的这一道,两人走的很慢很慢…
“您眼中呢。”尹栀莲走过红城墙,树影斑驳间,他又变回了那个百般情态的戏子。
“小人愚钝,军爷不善说辞,您机智聪慧,军爷说什么,您都能懂,军爷他以为您最懂他的心思,故而不说什么,可您若是把军爷往坏了想,那定是会愈发离心。”掌柜的推开戏院的门,瞥了两眼周围。
“他身边的人,全是懂他的。”尹栀莲走进戏院,院子里冷清,缸中那朵青莲有些萎靡。
“能懂军爷的只有您,剩下的只是懂规矩罢了。”掌柜的走进屋内,将茶具放置到桌案上,取出茶壶,开始沏茶。
“夜深了,您回去歇着吧。”尹栀莲坐在椅上,“对了,把这个火盆拿去扔了。”
阅后即焚是军营里留下的习惯,母亲的手写书,他一封不落的全焚了,连带着母亲对他所有的思念。
魏笙从掌柜的知晓自己的全部,而自己…却是次次一知半解,还要动脑子想…
想想就来气。
“得嘞。”掌柜的应了一声,退出房间。
尹栀莲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月光,月光照射在窗棂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只拿了母亲的遗书,那个匣子,他放在了顾府,是继续埋了也罢,是荒废在那也罢,与尹栀莲无半分关系。
顾黥廉死在那,死在那一声枪响,死在幽幽魂魄之间,死在母亲与父亲的土壤之上,尹栀莲活着,就是要见证仇怨了了。
昨夜的光景,清晰映在脑子里,行醉酒深夜,醉意朦胧间,他的怀里异常温暖踏实。
他们没做什么亲昵逾矩的事情,就算是从前魏笙做,也从未有肌肤之亲。
他只记得,他们共睡一枕,他睡得踏实,虽一直在哭诉,却诉不清楚什么。
入梦前如何躺卧着,醒来便还是怎样。
被魏笙抱着上了车,他将手枪塞到了自己的怀里,仿若是嘱咐了很多,但自己却是一句都不记得。
他在火车上,又睡了一整天,没再做什么梦,只是闭着眼睡了过去。
同是月下窗,同是窗外花,他从前最喜缸中莲,可如今更念庭木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