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爷爷…小的是杜爷杜老虎的手下,呃…杜老虎和钱爷不钱九开出赏格,谁能…谁能杀了两位爷爷就…就能拿到二百两银子,昨天晚上我们从城墙上用篮子放下来,在这附近的小吴家将就了一宿,早上有人赶早跑来找杜爷,不,杜老虎就让我们在这埋伏着,其他的小的真不知道了,两位爷爷饶命。”
杨天带着张大牛往北又杀了一遭,他想,这些人这么多,又有点组织,还有弓箭手,乡间周围自己还没听过有这种势力,八成是县城里的人,果然这些人大部分跑了一通之后,习惯性的拐向县城那边,他们没想到这两个杀神竟然又杀回来了,早已经跑不动的这些人又被杨天砍死两个,其他人彻底崩溃,瘫坐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命,有个别的直接瘫地上,屎尿都被吓出来了,精神已经不正常,这是被吓疯了。
现在杨天张大牛面前跪着七人,已经把他们知道的交待的底掉,其中三人是那东城赌坊东家杜老虎的手下,那四人是南城赌坊,就是杨天之前去看过那破烂庙宇的东家钱九的手下,具体他们不清楚,不过杨天猜也猜到了,昨天马京说过,有两个赌坊老板找过他,他没见,同行是冤家啊,自己本没在意,现在看来,自己这两位同行生意应该是大幅缩水了,断了他们的钱财,可不得恨自己入骨么。
想到这里,杨天看看面前跪着这几人,“你们,想死还是想活?”
“…活,想活。”“想活,求爷爷饶命。”
“既然要活,就好好听好下面的话…………”杨天蹲下来,七人聚精会神的听着。
听完杨天的吩咐,一个钱九的手下为难的道:“爷爷,钱…钱九家就在赌坊后面,不过小的就怕他现在已经跑了。”
“跑不了,你们一路上可还见着你们的人了?”杨天有八成把握,那钱九还没收到消息,他跟张大牛两人天天训练才有这体能,这些有一顿没一顿的混混哪能超过他们先进城。
“好,”杨天提刀在手,冷声道:“你们要是想活,就给我好好跑,离县城还有不到三里路,谁要是掉了队,别怪老子手中这把刀!”
说着,手中刀猛地一挥,这七人吓得一缩脖子,麻利儿的爬起来,吃奶的劲都使出来,跑啊,再不跑就没命了。
路上赶路的行人看见这奇怪景象,纷纷闪避,两个身上有血迹的大高个,一把刀一把长枪,特别是那拿刀的高个,半边身子血淋淋的,赶鸭子一样,赶着前面七八个不停喘着粗气的鸭子。
韩老三今日轮值,大清早就碰到那让他教训深刻的那位杨爷,他可打听清楚了,那天揍他那位小爷可是户房任书办的独生子,旁边那胖小爷可是快班马副班头的小儿子,马副班头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可了不得啊,那就是天了,他们的儿子都喊大哥的人,以后见了得小心伺候,这不今早见了,嘴甜几句就得了一份酒钱,老子真是因祸得福啊,他美美的想着,晚上是不是割点肉上刘寡妇家串串门,想到这,心头一阵火热。
“老三,你看那边!”旁边同伴打断他的美梦。
“看什么,呃!”不耐烦的回了同伴一句,接着韩老三双眼睁大,打了个嗝,只见前方不远,路人纷纷躲开,只剩下其中一群人,前面七八个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的还不能让他打了个嗝,重要的是后面那两个一身血的高个,隐约间提着一把刀,一把长枪。
“快…快关城门,敲钟!”
韩老三刚要和同伴跑回城里,心想,娘嗳,这莫不是哪家土匪来了,有明一来,山东匪患始终没断过。
“韩老三,莫怕,是我!”
后面一声暴喝,咦?耳熟,韩老三战战兢兢停下脚步,转身一看,这身形没几个,虽然怪吓人的,这不是那位杨爷么,不过这前后不到一个时辰咋又回来了,而且还这么瘆人。
“老三,快回来。”
“顺子,你回来,没事,这是早上那两位爷,城门不用关,你想让咱俩被上面开了怎么地。”
这时,城门口来回进出躲避的行人也不害怕了,这不像是土匪啊,有那大胆的还往前凑凑。
“杨爷?”韩老三看着越走越近的杨天,实在是杨天现在身上特别是脸上,全是血迹,配上这高大的身形,手中大刀,太吓人了。
“是我,”杨天居高临下俯视着这两个畏畏缩缩的守兵,淡淡道:“莫怕,我们兄弟二人在路上遇到一窝匪类,杀散了他们,不小心溅了一身血,韩老三。”
“小…小的在。”仰视着眼前这血人一样的杨爷,韩老三暗暗吞了口唾沫,这得溅了多少血啊。
“韩老三你现在就去衙门找马京马副班头,就说是杨天说的,让他带人去南城钱九的赌坊,要快,办好这事,这十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一块银子抛过来,韩老三下意识接过,也不管上面有几点血迹,一脸喜色,这可是十两啊,这杨爷真是我的财神啊,“杨爷,小的这就去。”说完,撒腿就往城里跑。
杨天又给了其他三个守兵五两银子,嘱咐他们看好这已经累瘫在地上的六人。
“孙海,带路。”
那个钱九的手下孙海,羡慕的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同伴,强撑着打摆子的两条腿,跟着杨天两人一起往南城跑去。
“咀,啊!”
南城赌坊那破庙宇后堂,人称钱爷的钱九,这才刚刚到辰时(八点),就在那自斟自饮上了。
一杯小酒,嗞的一下,捻起一颗油花生,嘎嘣脆。
右手拇指食指捋捋那八字胡,钱九得意的一笑,“等那金钩赌坊到手,给马京那老匹夫几百两银子,杜老虎这个没脑子的白痴,嘿嘿,到时一番计较,金钩赌坊就是老子的了,哼哼,杨天小儿,坏人钱财可是要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