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屋的五间,中间是堂屋,平时做饭堂、客厅待客议事之用。
挨饭堂东间是凤老头和凤老太的住屋,最东间是姑姑们的闺房,现在姑姑们虽然都出嫁了。
但是这个房间还是给她们留着,回娘家的时候也有住的地方,平时就当做库房用,堆放着一家人的口粮。
挨饭堂的西间凤老六一个人住,他平时都在镇上的书院求学,不经常回来。
不过这间房间平时除了凤老太,其他人都不许进出。
最西边的一间用来做了灶间以及用来堆放着各种厨房要用的杂物。
东厢的三间,最挨正房的一间凤老五一家住,中间一间凤老四一家住,最靠大门口的这间住的凤老二一家。
西厢的三间,最挨正房的一间凤老大一家住,中间一间凤老三一家住。
最靠大门口的这间用作了柴房和堆放一些农具和农家人用得到的一些东西。
凤玖一边收回视线一边往堂屋走,耳边传来了男人苦苦的哀求声。
“娘,娘,儿子求求您了,您就借我几两银子吧,玖儿和怀儿再不看大夫就真的没命了呀。”
凤老二红着眼跪在地上,双手扒着凳腿苦苦哀求着板凳上面无表情的老妇人。
“再不去镇上,她们就真的救不回来了啊。”
“借银子去镇上看大夫?二哥,你说的轻巧,你们屋一年到头的请大夫吃药拖累家里。
你看看咱们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现在怀哥已经不行了,白白花了以前那么多银子,死人看大夫还有什么用,浪费银子。
还有二哥你还要为个赔钱货请大夫借银子?你还得起吗?
拿什么还?最后还不是还不起均摊到了几房不了了之。
二哥难不成你想把家里拖累死才甘心吗?”
一个稍显年轻的男声气愤的响起。
“老五!”凤老二痛心疾首的低吼。
“怀儿、玖儿可都是你亲侄啊,这种话你怎么说得出来?”
“俺怎么就不能说了?俺说的有错吗?要不是你们屋一年到头的请大夫吃药,咱家怎么会穷成这样?”
凤老五愤怒的吼道:“二哥,你有妻有儿女,俺们哪屋没有?
俺一天到晚的出去挑担卖货,赚的银子凭什么要给你儿子买药吃。
你看看俺家的娃们,他娘想给扯块布做件衣裳都舍不得。
再这样都为你家过下去,俺们几房还怎么过日子?”
凤老二闻言明显呆了一下,怀儿从四岁起喝的药,都是看过行脚大夫之后,自己和念娘凭着药方去山上采的。
除了给行脚大夫的诊金,药钱可没花家里一个铜子啊?
而且近几年他们夫妻俩摸出了照顾怀儿的门道,几乎上不怎么让怀儿难受。
有时候有毛病,怀儿也是极力忍着不说,不想让大人们担心。
即使喝药,用的也是以前的老方子,连看大夫的钱都省了呀?
看着弟弟愤怒的脸,他似想通了什么扭头看向板凳上坐着的母亲,“娘……”
“够了!”
孙桂香稍显慌张的厉喝了一声,却不敢低头去看二儿脸上的表情。
而是看向东厢房的方向,语气不耐烦的道:
“老二,老五说的没错,咱家穷成这样,哪房都要过日子。
以前的也就算了,现在怀儿都快没了,先前花掉的银钱家里也不给你清算了。
不过也不能再为了个赔钱货浪费家里的银钱了。”
“娘……”
凤老二不敢置信的大叫。
凤玖看着男人跪在地上,一滴滴晶莹的液体如雨般从他的脸颊滑落。
凤玖抬脚迈进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