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收摊,小林便立刻跑没了踪影。
厉姐一边拉下卷帘门,一边哀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凤云帆则跟着张鹏回了家。
凤云帆刚一进门,便被凤母一把搂住,上上下下摸了又摸:“我的儿,你还好吧?没出什么事吧?有人欺负你吗?”
凤云帆被逗乐了:“妈,我是去打工,又不是去打架,谁会欺负我?”
凤母一脸严肃:“那可不一定。现在这个社会,到处都是坏人,可得小心了!”
凤母又笑道:“不过我的云帆真是长大了!都能自己挣钱了!来,快过来坐下。妈今天给你做了好吃的,好好慰劳一下!”
凤云帆被凤母拉到餐桌边坐下,低头一看,被下了一大跳!
足足三个肉菜!
凤父在的时候也难得这样的待遇!
凤母亲手给凤云帆舀好饭,又在上面叠满了肉,满脸慈爱地看着凤云帆吃得狼吞虎咽,自己在旁边只是偶尔吃上几口,最主要的还是给凤云帆各种夹菜、夹肉。
快要吃完了,凤母正要习惯性地指挥凤若鸣收拾洗碗,突然发现家里少了一个人。
“凤若鸣那个死丫头呢?怎么没回来?”
凤云帆咽下碗里最后一块肉,道:“那边有个守仓库的活,给发工资。姐姐想多挣些钱,就接了。这几天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凤母恨恨地骂道:“真是翅膀长硬了,连家都不回了。这要是真的读上了大学,岂不是连我这个妈都不认了!没良心的!”
自己生了一会儿闷气,又道:“不回来也好,我还能节约点粮食!”
不知为何,风云帆从这话中听出点言不由衷的味道,忍不住在心里偷笑起来。
之后,凤母和凤云帆各自收拾睡觉不提。
另一边,收了摊子之后,凤若鸣跟着厉姐来到仓库。
仓库位于一栋七层老旧居民楼里,三楼,一个六十平米的小套二。
还没进门,凤若鸣便听到哒哒哒的机械转动声,密密绵绵,如同不断前进的火车车轮。
凤若鸣暗想:这是什么声音?难道这个小区里还有什么工厂不成?
刚刚改革开放那几年,华国很多小作坊都喜欢开在这种老旧的居民楼里。一是房租便宜,可以减小成本;二是老小区普遍位置好,交通方便。
厉姐一打开门,那种绵密的机械声更大了,如同教室里的窃窃私语瞬间变成了闹市里的喧哗。
看着眼前的一切,凤若鸣眼里的星星闪闪发光:“一,二,,三……六台缝纫机!厉姐,这些都是你的吗?”
六台缝纫机,六个女工人,在狭小的房间里干得热火朝天。
之前听到的机械声,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缝纫机的旁边,还放着一张一米宽的大桌子,上面放着熨斗、木尺、软尺粉笔等各种工具,桌子下面整整齐齐地堆了十几种布料。房间的天花板上,则挂了几十件成品衣样,如同一面面迎风招展的旗帜。而旁边的角落里,则堆着一摞摞包装好的存货。
厉姐得意地介绍道:“这是我上上个月新建的生产点。用来接一些外面的小单子,也做些卖得好的衣服,省得一直往厂里跑,还要被刮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