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染还是第一次遇见这么美的仙子,她上仙界的机会不多,接触最多的女仙也就是师父那岚霄宫里的几个仙娥姐姐,但仙娥姐姐们从不佩戴簪环配饰,装扮过于素雅,几百年了只见她们梳着道姑发髻,一心侍奉她师父修炼。仙娥姐姐们深知她这懒惰的性子,见了她总是摸摸她的头,送她一些下界没有的鲜果哄她开心。
再有,就是师父带她去蟠桃宴上遇见的仙子,蟠桃宴上众仙云集,仙子们受拘束颇多,宴会上的仙子往往娴静有余,灵气缺失,都不如今天来道贺的这位白衣仙子别具风情,一袭白衣仙裙,冷艳又不失妖娆。
暮染引着白衣仙子进门,忍不住问:“还不知姐姐尊名,仙子姐姐这样曼妙的可人儿,我一个女子见了都要看得失神。”
白衣仙子牵起暮染的手,莞尔道:“骊山圣母和我家师父是故交,还有南海的观音大士,他们可是仙界的铁三角,时常聚在一起下棋悟道,你与我也不必客气,我名叫绮惘,本是云焰海的散仙,拜在师父座下才两百多年,师父座下除了我还有两位鹤童师兄,原本师父是派了师兄们前来向你道贺的,可师兄们在葡萄架下斗蛐蛐喝得烂醉如泥,我呀,是临时被抓来顶缸的。”
这位仙子倒是坦诚,连自家师兄斗蛐蛐醉酒这样的糗事都告诉师父老友家的徒弟,看来师父与月老交情甚好,至少不必相互死撑面子。
听着绮惘说着仙界趣闻,暮染心生感慨,也不知何年何月她才能飞升成仙,去那个她向往的新世界,躺进云彩里打滚儿。
暮染这儿正心神驰往,揽着她手腕的绮惘仙子却微微一怔,牵起她手腕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柔声道:“阿染妹妹用的什么熏香?这香味好生奇特,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暮染老脸一红,难道是早起吃羊肉饼把羊油蹭衣袖上了?
她扯起衣袖自己闻了闻,还好不是,腆着脸干笑道:“绮惘姐姐没看透我的真身?我本就是深山的一支牡丹花,我们花族修成的精魅哪有再用什么劳什子熏香的,若说有香味也该是自己原身就带的。”
绮惘仙子眉间微蹙,“可阿染妹妹身上的香味并非出自花香,这熏香里有一味香料像极了上古时期的敦魔兽兽角磨成的思骨散。”暮染笑着随绮惘寒暄,心中恍然,原来绮惘仙子喜好调香啊,绮惘仙子明眸闪烁,眼波一转,换了种语气:“那敦魔兽早已绝迹,想来应该是我记错了气味。阿染妹妹娇俏可人,身带异香,怪不得骊山圣母对妹妹格外看重。”
互相吹捧大概是女人互博好感最原始的套路。善财喝着茶抬眼一瞧,正见携手揽腕的暮染和绮惘一同进门,随手在案几上轻轻一覆,便摆出了黑白棋局,对着绮惘不依不饶:“上次你随月老来访,这盘棋没下完就要作平局,我一直惦记着怎么才能一决胜负,正好今日遇见了,不如我们重解这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