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染想了想,这理由似乎还算合理,“哦,那待会我吃了早饭,你收拾妥当,我和你去易世楼买敦魔粉,之后我们再去给瑞引送信。”
天冷了,灵鸽们也不在院里得瑟了,都缩在鸽子楼里,有的躲在最里面打盹儿,有的时不时探出头咕咕乱叫,暮染喝完热姜汤,一抹嘴,掐个法诀抛出个清污咒,灶厨内的一应灶具重又焕然一新。
她又回来,看了看宗崇,宗崇手中托着个鸡头模样的东西,暮染倚着花窗,犹疑地挠挠头,“这传闻中的御上真宰长了个公鸡脑袋?”
抱着鸡头泥胚的人瞬间吓得面如死灰,伸出一指颤巍巍挡在嘴边,“姨母,可不要乱说,御上的真容清逸出尘,俊秀洒脱,怎么。。。。。怎么可能是鸡头?”
暮染拧着眉,“你手里捧着的明明就是个公鸡头,大外甥,姨母不阻拦你心中暗自敬仰某位大神,但这位的品行我实在不敢恭维。”
宗崇一个不留神,手中的鸡头泥胚啪嗒一声掉在木盆里摔了个稀烂。
宗崇心道:难道当年不是你紧追在御上屁股后面,哭着喊着要和御上生生世世相守?
“我看姨母像是对御上有些误解,那创历天璧可是记载了御上在创世五界之时的种种英明睿智,姨母下次去仙界可以看看那创历天璧,便知宗崇所说确为实情。”
“如你所言,那创历天璧大概也就如同凡尘界的各国的史书,史书向来只记载当政者的丰功伟绩,若记下上位者的错处,史官怕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暮染不服气,自己平白给人当了温养元魄的炉鼎,丢了内丹不说,还有人给她送字条让她去寿材铺领棺材,惹的自己一身骚,那位大神在她这儿无论如何也别想洗白了。
收拾妥当出了门,暮染先带着宗崇去西市买了一架马车和四匹骏马,等她缩在围得严严实实的马车里,坐在厚厚的毡垫上,靠着暖炉,才算缓过口气,没了内丹,她比往年更怕冷了,若不是之前修炼到了心境,以她这没内丹的道身,单凭点微末法术生点暖意护体,怕是连余盛坊都走不出来。
雪越下越大,她静静听着马车车轮轧过厚厚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宗崇驾着马车,暮染告诉了他去易世楼的路线,便再不探头。
易世楼离天都城的西市并不远,两碗热茶饮尽,暮染就听马车外有几只聒噪的田鼠精嘻嘻哈哈。
她咬咬牙下了好大决心,才裹紧披风,掀开马车门帘,宗崇放下下马凳,扶她下了马车,往日里热闹非凡的易世楼,此时却只有三三两两的几个客人进进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