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进屋把里里外外所有灯全都打开。灯光驱走黑暗,方秦宇紧张一晚上的心也跟着不由放松。连着两宿都是折腾到半夜,尤其今晚他被那些短命鬼围追堵截跑的差点儿累吐血,精神放松后身体疲累也紧随而至。
幸好刘原也是个会享受的。虽然一年回不来几次但装修的时候也没含糊,家里也建了卫生间,不然他们就得和村里其他人家一样享受天然旱厕。
张甜简单洗漱一番顺便冲个凉水澡,顿感无比舒畅。轮到方秦宇去洗澡的时候他一直磨磨蹭蹭左拖右拖,后来实在拖不住就厚着脸皮缠住张甜,说是他不敢一个人洗澡,非要讨一张驱鬼符贴在卫生间才能安心。张甜被他磨的实在心烦,心里骂着“怂包”给了他一张。
俩人的房间紧挨着。张甜把原本的床上用品全都卷到一边,又从柜子里翻出条新毯子铺在身下。床垫又厚又软和,倒是比昨晚村长家的大土炕来的舒服。关上灯后屋里陷入一片漆黑,她没拉窗帘,望着窗外深沉夜色又把明天要做的事在脑子里过了遍。也不知过了多久困意袭来,她意识也逐渐模糊。
就在这时,紧闭的屋门被轻轻打开,紧接着响起一阵轻微脚步声。
有人进来了…
背对门的张甜猛地睁开眼,一双夜眼幽光闪烁。这个时候来的…难道是小偷?
脚步声小心翼翼走的很轻,应当是怕吵醒她。因为没开灯来人还踢到了什么,发出挺大一声响。
张甜心中暗骂一声“笨贼”!
终于,脚步声停在床边。
张甜能感觉到,身后那人在注视着她。
难道是想劫色?
突然,一只手搭上她胳膊:
“张甜你醒醒…啊!”
一声惨叫响破天。
这声音…
张甜赶忙回头,发现正被自己拧着手腕的果然是方秦宇!
“怎么是你?”
“这院儿就咱俩,不是我还能是谁!”
方秦宇疼的呲牙咧嘴:
“你倒是快松开呀、我手都要断了!”
张甜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开手把灯打开。靠在床边的男人已经疼出一脑袋汗。
“什么话都不说上来就动手,张甜你也太狠了!”
“也不能怪我,谁让你大晚上不睡觉鬼鬼祟祟跑来我这屋儿…”
话虽如此但张甜知道自己刚才的确下手挺重,娇气包男人肯定受不住。她扶住那只受伤的手仔细检查,在男人一声声“哎呦哎呦”中确认没伤着骨头。
“行了行了,别叫唤了,根本没事儿。”
“可是还好疼…”
“好疼就忍着!一个大男人至于吗!”
方秦宇扁起嘴,桃花眼委屈巴巴的无声控诉。
“我真是无了语了。”
被这样的脸这样的眼神瞧着,张甜就感觉自己这会儿好像欺负良家妇男的恶霸!她骂骂咧咧下了床,从背包里取出红花油。
“祖宗,我给您揉揉成吧!”
男人扁着嘴“嗯”了一声,坐在床上像皇帝施恩一样把手伸过去。
别看驱鬼师嘴上凶巴巴,但手法很是轻柔。方秦宇原本已经准备好各种语气助词表达疼痛,但最后也没派上用场。
“说吧,你大晚上找我有什么事?”
张甜动作不停,盯着男人骨节分明、且手指修长、且又白又嫩的手暗暗吐槽:
一个大男人,手长这么好看做甚!
“我不敢一个人睡,咱俩就凑活凑活一起睡呗!”
某人回答的理直气壮。
啥?
张甜以为自己没听清:
“你要和我一起睡?”
方秦宇眨巴着无辜的大眼,很认真的又重复一遍:
“没错,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