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程光为儿子交完学杂费，揣着发票，就直奔工厂会计室。他想：前几天，老婆得病进了医院，花了不少钱……还好，单位能报销学杂费。

一转眼，程光就来到会计室，推门就说：“柳大姐，这是我家孩子今年的学杂费，你看看。”

柳出纳正一手握笔，一手按计算器，头也没抬地说：“从今以后，学杂费单位就不给报了。厂长昨天开会时，你睡着啦？”说完她抬头一看，是程光，一脸的不好意思，“哎呀，是小程啊。你这几天一直在医院照顾你老婆，不知道也对……我跟你说，厂长昨天讲了：哪有职工子女上学，厂里承担费用的！？就给取消了。”

“厂里沿袭了好几年的职工福利，新厂长一句话，说变就变了？”他问。

“不都是他说了算嘛……”柳出纳瞧了瞧周围，看没人，小声说，“他家孩子参加工作了，反正他借不上光，就取消了呗。”

“可我……现在是一分钱都拿不出了，学杂费要是不给报，可就……”

柳出纳苦笑着：“要不你去跟厂长商量商量吧，我就是一个出纳，这事也帮不上忙。”

程光出了会计室，转身来到厂长办公室。刚推门就碰到了往出走的牛科长，他看见科长手里攥着和自己兜里一样的发票，心说够呛，就想退出去。厂长却招呼他进来，抿了一口茶水后，问：“有什么事？”

“孩子上学的学杂费……”没等程光说完，厂长就打断了他：“不能因为前任厂长有小孩上学，就定这样的规矩。对于不正当开支，必须制止！为一己之私，却打着职工利益旗号的行为，必须坚决制止！”

“可是，我急需要这笔钱，给我老婆交住院费，厂长你多少给报点吧。”程光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也要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