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玲珑许久都没说话，咬着她的肩膀浑身都在发抖。

半晌，她站直了身体，擦掉了眼泪：“婉儿姐姐，你说得对，我能靠得住的只有自己。”

一边的姜妄立刻站在她身边：“玲珑，我……”

没等他说完，孔玲珑就道：“姜妄，孔府发生如此大的巨变，我暂时就先不回去了。”

“好，我在这里陪着你。”他说。

孔玲珑却拒绝了他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

姜妄张嘴还想说什么，黎婉却先一步开口道：“姜妄，你是有一个好家世，但你自己却什么都不是，你帮不了她。”

听到这话，姜妄愣在原地半晌，就忽然像是想通了似的。

自从成婚之后他还是一如既往的过自己的日子，也没想着要做个什么。

抛开家世，其实他什么都不是。

他无法用自己的能力去保护玲珑。

如果当初孔玲珑嫁的是封元青，那些人怕是连门都不敢上吧，更不会有吞噬孔家的心思。

说到底，是他无能。

“我知道了，玲珑，等我。”姜妄说。

少年意气，总觉得自己能成就一番大事业，居高自傲，不为世俗所累。

姜妄就是这样！

他是一块璞玉，但还需要打磨。

只可惜运气似乎真的不怎么好，偏偏是以孔大儒的死为契机，如此，他和孔玲珑之间怕是会有些问题。

孔玲珑再次红了眼，不过这一次她没让眼泪掉下来。

“婉儿姐姐，我不能让我爹就这么冤死。”

“我知道，你想怎么做？”黎婉问。

凭着现在的孔玲珑，她并没有什么能力和别人斗。

“入朝……为官……”

听到这几个字的黎婉心中甚是欣慰。

她其实很适合走这一条路。

没等黎婉说话，她便接着道：“我要走我父亲的路，掌管太学府。”

“这件事怕是没那么容易。”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会弄清楚一切。”

孔玲珑很聪明，她并未问关于巫蛊之术的事，心中也猜到了那背后之人不是现在的她能惹得起的。

黎婉点头：“我会帮你。”

孔玲珑摇头：“婉儿姐姐，你如今守着安王府已经是难上加难了，不必为我劳心劳累。”

“我在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孔玲珑这才点头，只是神色间的落寞怎么都掩盖不住。

黎婉有些无奈，放轻了声音问：“在想姜妄的事？”

“方才姜夫人那般折辱我的时候，姜妄一言不发，我以为他能站在我这边护着我。”

说这话的时候孔玲珑的声音很小，语气中充满了失望。

“谁都靠不住，别想这些了。”黎婉说。

孔玲珑默默的点点头，比起这些儿女情长，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