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到这里,花枝俏再次端起咖啡,小小地呷了两口,平复一下失控的情绪。
“住院以后,每天晚上他都来找我。”花枝俏说的他,当然是指侯俊。
提到侯俊,花枝俏的眼神就掩饰不住恐惧。在恐惧之外,我还看见了她内心深深的失落和挣扎。
听到侯俊每天夜里都去找花枝俏,我的心里也莫名地不寒而栗。
我对花枝俏的受伤,一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心里特别想搞清楚。
于是问道:“你说你回到你们过去的家里,夜里醒来就被人刺伤了。你究竟知不知道是被什么人伤害的,为什么又怀疑那个伤害你的人是我?”
“我被那一个人影引到卧室,看见侯俊的时候就吓晕了过去。等我醒来之后,就发现受伤了,还被五花大绑起来。出现在屋里唯一一个人就是你,我想当然就怀疑那个人是你咯。”花枝俏并不想跟我在这件事情上纠缠,她的话说的没有一点儿耐心。
却依然没有解开我心里的谜团。
难道鬼真的能够拿刀捅人?两个人过去曾经那么相爱过,那个鬼侯俊,怎么能下得去手?
不过想想,他因为花枝俏而死,他心里的怨气可想而知有多大?这样想也就能理解了。
只是,他跑到门岗把我骗去家里,目的是让我当了一回背锅侠?
事实上,却因为我而救了花枝俏。否则的话,她的血流干,流死,也没有人知道。
那么,第一次让我去家里送电,难道也是侯俊对我使的阴谋?
我关心的,一个更为重要的事情,就是花枝俏贸然要带我走,跟我过日子这个问题了。
我把心里的疑问向花枝俏提了出来。
“你听我说。”花枝俏咽了一口唾沫,看着我的眼睛说。
花枝俏住院的第一天夜里,是我看见的那个女警陪护的,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警察带我过去对质以后,花枝俏的身体有了很大的恢复,我也被警方解除了嫌疑,女警就撤销了陪护。
因为入院时涉嫌刑事案件,花枝俏被安排在医院的单间病房。
又因为睡了太久,夜深了她也毫无睡意。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吱扭”一声被推开了。
听见门响,花枝俏转过头去看,发现侯俊像麻雀走路一样,一跳一跳走进病房里来。
花枝俏吓得顿时浑身剧烈颤抖,一下子从病床上挣扎着爬起来。“你……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自从那天夜里,在侯俊的房子里看见侯俊还原被吊死的样子,她本人被刺伤,花枝俏对侯俊就有了巨大的心理阴影和恐惧。
过去对他的爱、思念和不舍,已经跑到爪哇国去了。
“我是来跟你商量一件事的。”侯俊跳跃到花枝俏的病床边,满眼怨毒地看着花枝俏。
“过去,我真的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相反,我是因为爱你,不想让你过得苦,不得已才重操旧业的。我为伤了你的尊严,丢了你的脸面,真诚地向你道歉。这几年,我到了外地,从来都没有去做过去那些肮脏的营生。每天我都回忆过去我们在一起的时光,每夜我都想你,伤心流泪。每天早晨起来,我都给你上三炷香,祈祷你的来世能够幸福,过得快乐开心……”花枝俏絮絮叨叨诉说着。
“不要再说那些没用的。我们的过去都成了过去,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我也已经不在乎了。”侯俊不耐烦地打断花枝俏,“我今天来,是让你出院后,去找那个叫姚严的保安,带着他离开河蚌市,走的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