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蓝氏离世这十年,他却将她视作陌生人一般,又谈何照顾?
这令司槿星很是不解,在原主记忆里,她父亲与母亲很是恩爱!
这司大将军为何在挚爱妻子撒手人寰后,就对自己妻子唯一留下的孩子不管不顾?
可怜原主,到死都在困惑!
而母亲留下的那些个嫁妆,也就成了念想,却被那周氏握在手里!
这是什么行为?强盗吗?
这完全是吃她的喝她的,反过头来还打她?害她!
我靠……司槿星眯了眯眼,气不打一处来!
绿竹瞧着自家小姐突然染了一脸的怒气,不敢再说话,继续低头收拾着包袱。
不多时,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司槿星知道,这是到了!
原主的战场,也是她的战场!
既然要代替原主在这个世界活下去,那么,新仇旧恨便都要算进去!
“小姐,雨小了些,奴婢先进去跟门房要把雨伞,你身子弱,且在马车中稍等片刻,。”
烟菲停好马车,冲着车厢里喊了一声,就要下马车去敲门。
司槿星喊住她,抬手推开车门探身出来,面无表情的说道:
“走吧,我与你一起下马车。”
烟菲见她执意如此,雨水也确实小了,遂由着自家小姐,她提着裙摆走上台阶去敲门。
而司槿星则站在司府的大门前,隔着层层细雨,抬头看着门匾上的几个描金大字
“敕造镇远大将军府”!
当真威风!
两边挂着的灯笼已经被点亮,可却并不是为了迎接她。
朱红色的大门紧闭,门外的四个卫兵见她下车,并未过来迎接,却也不曾过来为难。
就像......她是空气。
司槿星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她不知是雨水冲进眼里,还是掉出的眼泪。
只觉心头甚是委屈,想来是原主自身的感知吧。
是啊,这就是她的家啊,离开两年多,终于回了来!
可从前的那个她却再也不能回来。
空荡的宣武大街,一架四驱马车从镇远大将军府门前不疾不徐的驶过。
马车上的华服男子撩起车帷,瞥见淋在雨中的女子,唇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戏谑。
“看来,那司大将军府似乎是家宅不宁啊!”
一旁侍从点头称是,开口道:
“这镇远将军府上的现任夫人是个妾抬上来的。
司大将军已两年未归,想来这府上,定然少不了热闹。”
华服男子放下车帷,把玩着手中的一支白色软管。
这药膏瓶子,得来已有一月有余。
他找寻过那般多的匠人,均琢磨不透这小玩意儿,到底是何物所制,如此这般柔韧?
他将头支在手臂上,身子斜靠在车厢边的软枕上,偏头问道:
“西郊之事,可有查到些什么?”
那侍从摇摇头,一脸凝重的回道:
“主子,属下派人在西郊山林河畔寻了数日,多方打听,也未曾打探到您说的女医。
属下也亲自去打探过,周遭村庄都未曾听说过这位女医的存在。”
随后又小声嘀咕道:
“莫不是您那时中毒在身,许是昏沉沉的感知错了吧?”
感知错了?
华服男子勾唇一笑,右眼眼尾处的那颗红色相思痣愈发显得邪魅起来。
那日河畔,他昏迷之际,可是亲耳听到那女医的声音,又怎会分辨不出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