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宓脸色惊疑不定,试图反驳刘禅一二。
但张开嘴巴半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成都确实农业发达,刘禅并未否定,但却从北伐大业入手驳斥,阐述成都位于后方太过偏安。
北伐!就是刘备集团的政治正确。
总不能为了成都,而放弃北伐大业。
秦宓纵有千言万语,也万万不能否认北伐,一肚子话只能憋回去!
刘禅“得理不饶人”,继续乘胜追击道:“蜀中天府之国,农业发达,出产丰富,可惜蜀道之难,再发达的农业,再多的出产也会浪费在途中。”
“故此,为日后北伐大业,更应该开发汉中的农业!”
“只有恢复汉中的农业生产,让汉中源源不断出产粮秣,才能为北伐积攒粮草,日后用于供应前线。”
“而不是从千里之外的成都供应粮草,恐怕一石粮草抵达前线时最多剩下一斗之数。”
“十去其九,太过靡费,更遑论运粮还需征发徭役,发动大量人手运输,费钱费力!”
刘禅话音落下,大殿落针可闻,群臣全都若有所思,开始权衡其中的利弊关系。
包括与刘禅辩论的秦宓,听完刘禅的长篇大论后,也不得不在心中暗道一句佩服。
以北伐为出发点,以后勤艰难为根据,让成都的农业优势抹平,凸显出南郑于北伐中的地理优势。
“殿下高瞻远瞩,下官佩服。”秦宓心服口服,无力反驳,只能拱手退下。
“得罪。”刘禅彬彬有礼,客客气气还礼。
没有丝毫倨傲姿态,这让输掉辩论的秦宓心中很舒服,不禁对年幼的世子升起一分敬意。
主位刘备面露笑意,连连抚须,没想到儿子竟然能驳倒秦宓。
要知道秦宓乃蜀中名士,极善舌辩,以口才著名。
今日却败在刘禅手中,刘备顿觉老脸倍有面子,唯恐天下不乱道:“下一个,下一个,该轮到谁与世子辩论了?”
“大王,轮到末将了。”魏延立即起身出列。
“好,文长就与世子就军事辩论一二,且看成都、南郑孰优孰劣。”刘备大手一挥吩咐道。
“喏。”刘禅、魏延齐声领命,相互对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