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为了能在太后宫里多待一会,特地找了个蒙古嬷嬷,学了很久呢。”
张若琪正听得入神,听到外面有动静,却没人通报,用神识一看,雍正就站在外面,宫人跪了一地,没人出声。
知道他这是又在偷听了,也知道他对太后一直有心结,觉得太后偏心十四爷。
张若琪眼睛转了转,既然喜欢偷听那就多听些。
于是对着太后道:“做主子的孩子真幸福,主子对孩子真好。”
起身点了有些催眠作用的香,引着太后多说些,今日天时地利,太后回忆起过往,不然那些陈年旧事太后很少会说。
太后苦笑:“哀家命不好,连累的自己的孩子们就算生在皇家也要跟着受苦。”
张若琪用神识观察到雍正的神色,见他肯定又多心了,太后说的是所有孩子,看他的样子只以为说的是十四爷一人。
于是张若琪问太后:“皇上是天子,怎么会命苦呢?”
太后眼神有些迷离道:“你不知道这里多少前尘往事,哀家当日选秀和你当初一样,也是准备落选的。
只是被亲近之人出卖,他告诉我先帝不喜粉蓝色,所以选秀那日我穿了粉蓝色的衣裳,等待着被撂牌子,却被最爱粉蓝色的先帝一眼看中留在了宫中。
进宫后哀家才知道,我不过是被佟家选中了,为当时进宫多年无法怀孕的贵妃生个孩子的。”
大概是被熏香的作用影响,这些事又被压在心中太多年,太后伤心的掉下泪来。
擦了擦眼泪又接着说道:“生胤禛的时候九死一生,佟贵妃是打算去母留子的,幸亏当时接生嬷嬷里有一位受了阿玛的恩惠看顾我,发现不对及时制止了她们出手害我。
出了月子后佟贵妃把胤禛抱走了,并且不许哀家探望,那是我的第一个孩子,怎么能不想呢!”
“她不许我见胤禛,我只好做些小衣服送去,佟贵妃安排的宫女当着我的面,把衣服扔在了地上,她是贵妃,我是贵人,哀家没有一点办法。”
“她恨我生产时没有死掉,让她没办法独占胤禛,后来我再去看他,佟贵妃仗着孩子小不记事,她就用指甲掐胤禛,看着他受罪,我哪里敢再去招惹贵妃呢。”
“再后来哀家生了小六,要不说哀家的孩子命苦呢,他还没到五周岁就夭折了。
胤禛四五岁的时候,贵妃怀孕,要有自己的孩子了,对胤禛就不上心了,他应该不记得了,那回他差点病死。
我去照顾他,以为佟贵妃有了自己的孩子,就能把胤禛还给我了,可惜天不遂人愿,贵妃生了个女儿,又夭折了,便又不让我见他了。”
“在胤禛过后,十四之前,哀家生了四个孩子,除了被抱给太后的小五,一个都没长成。
哀家也是后来才明白的,胤禛之前,先帝死了多少孩子?活下来的三个阿哥,一个是先帝亲自扶养,剩下的两个都是养在宫外的呀。
我更加不敢靠近他了,我怕连累了他也活不长,生十四的时候,哀家已经进宫十多年了,佟贵妃死了,前面的阿哥们也都长成了,他不会碍着别人的眼,我又到了妃位,才能把他平安养大。
可是就算是佟贵妃死了,胤禛回到我身边,我都不敢和佟家撕破脸皮,就怕自己护不住他们。”
说着太后又眼神迷蒙的看着张若琪道:“你看,哀家的出身不好,孩子都被连累的命苦。因为哀家不能把胤禛养在身边,让他与我有了隔阂。
因为我没办法消除这些隔阂,让兄弟俩起了嫌隙。因为兄弟不合,十四只能去守皇陵受苦,而哀家无能为力。
哀家也知道就算胤禛做了皇帝依然心有不甘,却早已没办法替他抚平!”
“哀家这一生,到底是……命里无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