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多。”
许钧炀象征性的拨了两粒到他碗里,把碗递给陈漫。
陈漫:......
许钧炀吃饭很文雅,但肉眼可见的,那碗饭就不见了。
许钧炀和他爷爷还挺像的,坐在桌上就安安静静吃饭,话也不多。
钧炀奶奶热情的招呼着陈漫,“多吃点啊,陈漫。年轻人不喜欢我们夹菜,你自己多夹点。还有水果。”
“好,谢谢外婆。”
“哎哟,哪用的着你帮忙嘛,细皮嫩肉的,等哈不许去了。我们这是习惯了,祖祖辈辈都是农耕活下来的,虽然说现在不靠种地吃饭了,但是一下子丢了又舍不得,趁着还能做点就把屋边这块田种上了。害的我家钧炀一天跟到我们忙前忙后的。”
陈漫看了一眼许钧炀,他还是安安静静的吃饭,脸上没有半点不耐烦和抱怨。
陈漫笑笑,“老人有点事情做身体更健康。”
“是呀!我家这几个孙孙都乖,又听话又懂事,从小都没操心。特别是我家钧炀。哦,差点忘记了。”
钧炀奶奶站起身快步走到冰箱边,打开冰箱门取了样东西出来。
她递给正在吃饭的许钧炀,“来,吃了。”
陈漫一看,是两个鸡蛋,烧的焦黑,有一个蛋黄都露出来,烧焦了?这应该是烧爆了吧?
陈漫不动声色的看着。
许钧炀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接过,剥开,把能吃的都吃了。
“人烧蛋的说了,喊我不要着急,说你千里姻缘一线牵,正缘当头的时候你自己会谋划。我觉得这次她说的不准,你晓得谋划了噻,猪都会爬树。跟你爷一个样,闷葫芦一个。”
钧炀奶奶气不打一处来,宕的坐下。
陈漫忍不住从吭呲笑出声。
见许钧炀看过来,连忙捂住嘴,只留下两个大眼睛表达无辜。
钧炀爷爷脸上扬起讨好的笑容,“吃饭咯嘛,说这些,钧炀啷个大了,当着女娃娃说他做啥子。”
钧炀奶奶瞪他一眼。
许钧炀两口将饭吃完,把碗放下。
“我先去了。”
再接着忙的时候,张晓娜带着儿子来凑热闹了。路过的人也调笑两句,说他家今年多了两个帮手。
张晓娜坐在田埂上打游戏,她儿子就在田里趴着扣泥巴。
总共收了七袋,全倒在他家的院子里了,钧炀奶奶拿着耙子把夹杂的碎稻草扒拉出来。
“上我家洗漱吧,客房的卫生间没人用。”
临回家的时候,许钧炀叫住了她。
陈漫哪好意思,人家里两个男人,虽然没人说什么,但是还是避嫌的好。
陈漫将鞋脱在院子里,用水管冲了冲脚。
水管里的水还没有河里的暖和,估计是埋在地下的原因。
陈漫上楼拿了洗漱用品和衣物,拿起手电筒就往沿着竹林小径去了河边。今夜月色很好,将整个大地都照亮了。
还没走到,她先驻足聆听了一会儿,确定没人。
这会快九点了,应该不会再有人了。
陈漫小心翼翼地踩着石头到了大石块上。
伸脚踩了踩水,温热。
用手电筒照了照水里,天然浴缸壁面光滑,坑底仅有一些细沙。
她将手电筒放在一边,小心的踏了进去,坐在边上用牙杯舀水洗头。
头发洗完用头巾包起来。
她眼望四周,再次确定没有人。
边看边将衣服褪下。
整个人泡在温热的水中的时候,她喟叹一声,“好舒服。”
躺在水中,仰观天空,一轮圆月,星光闪烁。
忽然,一只萤火虫一闪一闪的从她面前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