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宁看着陆丰的死状,莫名觉得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她试探性地向陆丰脑后摸去,果然摸到了一点硬硬的凸起。
凸起非常细小,若不是她有意去找根本发现不了。
果然是他!
慕南瑾身边有一个武功高强又颇懂医术的暗卫,一手银针用的出神入化,刑讯逼供总是无往不利。
前世谢桑宁曾无意中见过一次他用内力将银针打入人的后脑,银针极尖细,中针者当时看起来毫无异样,片刻后却吐血而亡。
看来那个所谓的小厮根本就是暗卫假扮,发现她提前醒过来便趁乱杀人灭口。
慕南瑾必定还有后招,她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否则卷入命案就百口莫辩了。
身体里刚刚强制压下去的燥热又开始翻滚起来,谢桑宁循着记忆匆忙从另一条小路离开。
她前脚离开,慕南瑾与长公主一行人就出现在了暖阁门口。
看着空空的屋子,慕南瑾心中一阵烦闷,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掌控。
而暖阁侧面的一处斜坡上,一个身穿红衣,手拿折扇的男子正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谢桑宁离开的那条小路。
谢桑宁记得前世她是随继母和妹妹一起来此赴宴,此刻宴席应该已经散了,夫人们不是在戏台就是在临时休憩的院子。
丫鬟不知去向,身边无人可用,她只能凭着前世模糊的记忆往客院的方向走,希望能遇到相熟的夫人给继母报个信儿。
药力随着时间流逝越发猛烈,谢桑宁面色潮红,额头满是虚汗,唇瓣因为贝齿反复蹂躏更显鲜妍欲滴。
意识已经不太清明,步子也开始有了凌乱的迹象,脑中更是莫名浮现了一些前世夫妻恩爱的画面,厌恶仇恨与欲望交织折磨,理智一点点崩溃。
眼前蓦然出现了一个院子,院中无人,正房的门窗紧闭,谢桑宁强撑着推开了正房的门。
入目一张宽大的软榻,右侧往内室去的方向被层层纱幔遮挡,后似有零丁水声。
她拨开层层纱幔,还没看清里面的场景,便脚下一软,向前摔去。
扑通!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她一头栽进了水里。
原来这后面是一处浴池,池水温热,水面雾气缭绕,仿若仙境。
谢桑宁勉强从水中站起来,便看到一个男子正靠坐在池边,眼眸紧闭,似乎睡得很沉。
墨发散落在水面上,更衬得他面色如玉,轮廓完美的面庞仿若散发着光芒。眉目舒朗,鼻梁高挺,薄唇轻抿,每一处都似精雕细琢而成。
谢桑宁自认也算是个美人,此刻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子当得起一句容色倾城。
只是男子唇色浅淡,泡在热水中也不见血色,明显是一副病弱之态。
他额头沁出了细密的汗珠,慢慢汇聚成一大颗,沿着脸颊、下巴缓缓滑落,滴在锁骨上,又顺着肌肉的纹理而下,最后隐没在了水面上。
谢桑宁莫名觉得口中有些干,心口也像有只兔子一样跳得格外欢快,手不受控制地伸向男子的唇瓣,身子也向着那如玉石般莹润精美的身体靠过去。
修长的手指描摹着唇瓣的轮廓,正想着这么俊美的人会生了一双怎样的眼时,那人紧闭的双眸突然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