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桑宁证实了心中的猜想,便笑着说道:“原是故人,家父之前途经涿州之时曾受你夫家恩惠,今日恰巧给了我报答的机会,夫人放心住在这里便好。”
言罢就吩咐掌柜好好招待,切勿再像今日这般怠慢,还让飞鸾细细了解她丈夫的样貌以及二人失散的细节,回府便交代谢鹰去帮忙寻人。
那妇人见谢桑宁突然转变了态度,心中很是狐疑,她夫家虽多年经商人脉甚广,却不曾听闻曾与高门大户结交。
但她并未问出口,面上很是感激地向谢桑宁道了谢,待晚间伙计送晚饭的时候,她才知道原来酒楼真正的主子是成国公府的大小姐。
她可以肯定夫家从未与成国公有旧,虽不知那位小姐是何用意,但南慕无人不知成国公的威名,想来他的爱女也不会是品行低劣之人,遂安心住了下来。
而在楼上目睹了全过程的展清彦则是颇为诧异地问慕南泽:“谢大小姐会这么助人为乐吗?”
谢桑宁那番报恩的说辞敷衍一下围观的百姓还行,却骗不过展清彦和慕南泽,因为成国公一直驻守西北,从未去过地处东北的涿州。
慕南泽没有答展清彦的话,而是说起了另一件事:“涿州的闫氏商行是北方最大的粮商。”
“她想要买粮?”
慕南泽摇了摇头:“不知道,但她明明对那妇人防备试探,却在看到那妇人的东西之后主动要帮她,应是有用意的。”
展清彦越发不解,“传闻谢大小姐为人清冷高傲,只爱琴棋书画从不屑这些俗务,怎么我们见到的这个一点都不一样呢?”
“她一个养在深闺的高门贵女,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么多事的,你说她真的是谢桑宁吗?”
慕南泽见展清彦猜测得离谱,有些无奈地打断他,“看看你自己就知道,世人传言不可尽信。”
展清彦也就是随口一说,知慕南泽说的有道理便将此事丢开,又想到谢桑宁所说的马瘟之事,当务之急还是要去晋阳调查一番。
“谢桑宁说她是友非敌,还提醒我马瘟之事,明显是在向我示好,她是想跟我合作?”
“她说的虽然没错,但她所求为何我还看不出来,”说着慕南泽突然眤了展清彦一眼,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既然有意把你绑到她的船上,恐怕你想不上都不行了。”
展清彦却是一脸坏笑地看着他,“你确定谢大小姐想绑的人是我?”
慕南泽给自己倒茶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说,“晋阳的事你最好亲自去,听闻肖将军不出两日就要抵京了。”
展清彦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对面的人依旧动作优雅,姿态闲适,他却透过这平静的表情看到了慕南泽隐藏的幸灾乐祸。
半晌,他终于认命地叹了口气,“小爷我就是个劳碌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