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侯爷微微一笑:傻闺女,你爹爹我呀早就知道那个人便是你娘亲了,怎还会让你娘伤心呢?
这时,马车帘子被人掀开,上来的正是纪夫人,裹挟着一丝凉意。
纪侯爷面露柔色,伸出一只手去拉她上马车,一边道:“夫人,我们离嵇州只有五六日的行程了,为夫已有二十多年未曾来过嵇州。再次踏入,感触颇深,夫人有何感想?”
纪侯爷有意引导纪夫人想起当年的事。
纪夫人也如他所料,神色一僵。没记错的话,他心目中的那个女人也是嵇州人。
难怪,他没有任何犹豫就说要跟着来嵇州,原来有这层关系在。这是准备睹物思人吗?
将她置于何地?
见纪夫人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下来,纪婳心下一咯噔。
【看吧,说什么来着,爹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让娘亲伤心了吧?】
【娘亲以前没有说过自己也是嵇州人,现在倒好,误会大了。】
纪侯爷像是没有看见纪夫人失落的神色,自顾自的回忆。
“说起来,距离嵇州内乱已过去二十二年了,当时......”
纪侯爷越说,纪夫人的神情越是难看,好似故意往她伤口上洒盐。不想,一向疼爱的宝贝女儿此时也在她伤口上洒起盐来。
【爹爹快说,说得仔细些,那样娘就......】
恰在此时,车夫突然紧拉僵绳,“吁——”将车内的两大一小惊得瞪圆了眼睛。
“怎么回事?”纪侯爷沉声问。
外间传来殷政的声音:“侯爷,前面路中央躺着一个人,不明生死,属于前去查看一二。”
说罢,响起马蹄声。
纪夫人还在背着纪侯爷给纪婳喂奶,面色说不上好。
纪婳小嘴吃得巴唧巴唧,怪羞涩的。
但她现在肉体是真小孩,饿也是真的饿。
殷政很快折了回来,回禀道:“侯爷,那人还有气,但好像是生病了。”
一听生病,车内两大一小心下齐齐咯噔一跳。
纪婳奶也不吃了,急得手舞足蹈。
【不会是疫病吧?快看看他都有何症状?皮肤上可有长红疹子。完了完了,若真是疫病的话,百里之外的嵇州岂不是成了人间炼狱。】
纪侯爷和纪夫人本次就是因为此事而来,听罢齐齐变了脸色。
这方,沐太医听说有人病倒在了路上,本着医者仁心,已经跳下了马车,给那人检查起来。
半晌过后道:“饿得恨了,加之染上了风寒。殷政,给他喂点水。”
“等等......”
纪夫人突然出声,“爹,春季病情易发,当心些。”
沐太医点了点头,转身去熬药,在安阳县时为防路上出现这种状况,购置了不少草药。
殷政给那人喂了水,顺便将人扶到板车上躺着。
纪夫人掀帘看了一眼,并未看到那人的脸上或是脖子上生有红疹子。心下稍安。
没准儿真是普通风寒呢?
纪婳却是急得不行,紧紧的攥着纪夫人的衣角。
【若真是疫病的话,此时的嵇州定是处在人间炼狱中。我得想个办法提醒娘亲在药方上多加一味赤芍还有知母。】
【对了,让我来看看商城中有没有那种转移符,待外祖父发现不对时,定会想办法开方子,到时再将药神不知鬼不觉的加进去。】
纪婳越想越觉得可行。
纪夫人紧了紧闺女,方法她早就想好了,不用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