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心的这句话,就像一根鱼刺,让白若溪如鲠在喉。
五百块钱,足足五百块啊!
她一年都没有这么多零花钱,顾明锋居然说给就给!
不等她组织好语言应对,姜明心又道:“对了,这条裙子也是他给我买的,一看就是百货商场的高级货,我一个乡下丫头哪里敢要?待会换下来之后还给你,还是新的呢,你拿回去洗洗还能穿。”
白若溪快要气疯了。
蔺秋死死攥着她的手腕,压低嗓音劝:“冷静点,别忘了顾明锋是你的真命天子,他虽然现在浑身缺点,但只要跟他结了婚,你就会真香的。”
白若溪垂着头,险些把指甲盖给掐断。
姜明心耳朵灵敏,把秋姨的话听了个真真切切,顿时心生讶异。
她怎么会知道和顾明锋结婚之后白若溪会真香?
而且“真香”这个词,分明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难道她也是穿书的?
姜明心面色一凛,离蔺秋远了点。
白若溪头一次输的这样惨,再也不肯在这里停留,攥着钱恨不能甩在顾明锋脸上,却又舍不得。
“秋姨,我们走吧。”
两人转身离开,刚一出门就撞见了一个男生。
“若溪,我正好到处你呢!刚才我去上了趟厕所,回来后就发现我的金表不见了!”说着还故意往里面瞄了一眼,“该不会是被哪个眼皮子浅的乡下丫头给偷了吧?”
姜明心从这人脸上看到了极其明显的敌意。
怎么还有人上赶着过来找打呢?
白若溪对他使了个眼色,“是不是你自己忘记放在哪里了?走,我帮你找找去。”
可这个男生并未没看懂她的眼色,还以为说的不够清楚,要把矛头指向得更明确一些,跳起脚就对姜明心冲了过去。
“啊,我见过你!上厕所之前,你刚好从我身边路过,说,我的金表是不是你偷了?”
白若溪痛苦扶额。
天呐,她要疯了,这是什么水平的栽赃嫁祸?
刚刚当着东哥的面,她出了那么大的洋相,现在可不能再出差池了,白若溪赶紧走过去拉住他的胳膊,“汪兵,你认错人了,不可能是她的。”
汪兵却非常肯定地盯着姜明心,“不会的,我记性特别好,就是她!”
姜明心挺无语的,这种把戏她上辈子见得过了,每一个都比这个高端,她摩拳擦掌准备半天,就给她看这?
邢昊东从她身边走了过去,“你说她偷了你的手表,证据呢?”
“证据?我手表丢之前,只有她从我座位旁边经过,这难道还不是证据吗?”汪兵自以为有理有据,义正词严。
邢昊东叹了口气,想来是惊讶于离城县低于平均线以下的法律意识。
“这算哪门子的证据?捉贼捉赃,要人赃并获才能算是证据。她只是经过而已,而你座位旁边还有那么多的客人,他们岂不是嫌疑更大?”
汪兵以前没做过这种事情,霎时被问住了。
“那,那都是我的同学,怎么可能偷我的东西?只有这个丫头是从乡下来的,她缺钱,才会偷我的金表啊。”
邢昊东简直要被气笑了。
他还从未见过如此低级的手段,都不屑于处理,对顾伟招了招手:“你去,把白局长叫过来,让他手底下的警员去调查。手表既然是在宴席上丢的,所有宾客都是嫌疑人,逐一排查也就是了。”
见这人能轻易地指使白局长,汪兵懵了。
他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这里的气氛很不对劲,求助地看向白若溪。
方才,白若溪特地把他单独叫出去,暗示上次在市一院门口欺负她的那个乡下丫头对她出言不逊,想要给她一点小小的教训。
他自告奋勇,说肯定给她出这个口气,却没想到……
“不行,不能去喊爸爸!”白若溪猛地喊了一声,随即降低音调:“我是说,这点小事何必惊动他,我们慢慢找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