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上官姣朝丁仲文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她就走到倪歌的床边,对着她红着眼眶说:“倪歌,你听道长说了吗?用了生肌膏,你的小腿就不会坏死了。”
“医圣虽然行踪飘忽,也不是永远遇不到。只要你坚持用药,等遇到医圣大人那天,你这双腿肯定会治愈的。”
上官姣说完,看着倪歌做出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师兄,我希望你能快点好起来。爹爹还想着陪你和丁师兄一起进京赶考呢。”
上官姣说着说着,还掏出手帕擦着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奈何倪歌一直都看着自己的腿,没有给她一个正眼。
玄机子摸着山羊胡子,帮腔道:“是啊,倪歌,你都不知道上官这丫头,对你有多好。要不是你成亲太早,你与她倒是天生一对,地设一双。”
倪歌赶紧拦住玄机子的话:“道长,切莫乱说,怀里师妹名节。”
玄机子摇头:“贫道说的是实话。”
上官姣一脸羞怯:“师兄是我爹爹的得意门生,我不对他好,对谁好?”
倪歌心中暗暗冷笑:是啊,上官姣对他还“真好”,为了彻底打垮他,这么早就让玄机子拿出地煞膏给他用。
可惜,这份好,他承受不起。
丁仲文趁倪歌与上官姣说话的时候,悄悄地从屋里退出来。
他经过叶熹身边时,对她招招手,小声说:“叶儿,跟我来,我有重要的话要给你说。”
丁仲文说完话,也不等叶熹回答他,就大步朝院子外面走去。
叶熹扫了一眼屋子里的几人,也想看看丁仲文究竟想干什么,于是跟着走了过去。
丁仲文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嘴角得意地勾起:叶氏这个蠢妇,真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丁仲文的脊背挺得更直了,在上官姣那里受过的气,刹那间也消散了不少。
倪晨见叶熹跟着丁仲文走了,也悄悄地跟了上去。他轻手轻脚地走在两人后面,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
丁仲文走到离房子有一段距离的小路上,鬼鬼祟祟地朝四处看了看。
倪晨小心地躲在一簇野草背后,眼底有泪水泛起:娘亲,终究还是因为姓丁的一句话,就偷偷摸摸跟着他出来幽会了。
丁仲文见到处都没有人来这才站定,对着叶熹说道:“叶儿,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
叶熹听话地朝着丁仲文靠近,两人之间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
她怕再走近点,会被丁仲文身上的劣质香粉味道熏得呕吐。
丁仲文见叶熹低头不说话,就咳嗽两声说道:“叶儿,你是怎么回事?怎么还给倪歌做好吃的?”
叶熹诧异地抬头:屋子里只有几个馒头,丁仲文从哪里看出她给倪歌做好吃的了?
丁仲文冷笑一声,理直气壮地责备起叶熹来:“你别急着否认。今天我走进你们住的院子,就闻到了浓浓的鸡汤香味?”
“今天吃鸡汤,你怎么都不给我端一盆来?害得我在家里吃野菜。”丁仲文想起那难以下咽的野菜,心里的气不打一处而来,对着叶熹自然也没有了好脸色:“倪歌那个废人,给他吃鸡汤,也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