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晕的叶熹已经被倪家的人七手八脚的抬进了房间里,大家怕她碰到倪歌的腿,就把她扔在了另外一间屋子的床板上。
这间屋子里,除了一些农具,就只有一张光秃秃的床。床上别说被褥,就是稻草也没有一把。
叶熹睡在硬邦邦的床板上,感觉屋子里的人都走光了,这才悄悄地睁开了一只眼睛。
眼前,小小人儿满脸泪痕,担忧地看着她。
叶熹心中一窒,伸出手擦去倪晨脸上的泪痕小声说道:“晨儿,别哭,娘亲没事。”
倪歌看她不像有事的样子,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浊气,低声说道:“娘亲,我怕。”
“晨儿,别怕。娘亲会保护你。”叶熹爱怜地看着倪晨,眼角的余光看向屋外,大门口站着几个人,挡住了外面人的探视。
那是倪母王氏和大嫂甑氏,还有二嫂林氏。她们挡在门口,显然已经知道自己是装晕的。
叶熹心中闪过奇妙的感觉:明明前不久一个个都恨不得与倪歌撇清关系,怕被倪歌连累,甚至还狠心地让倪歌写下了两百两银子的借据。
她们此刻如此护着她的原因是什么?
既然如此关心他们一家三口,为什么要把他们分出来住鬼屋?
不对!叶熹眉头一挑:今日分家看似倪家人怕被他们连累,与他们断了亲,其实一直都是倪歌占着主动啊。
分家是倪歌提出来的,住鬼屋也是倪歌提出来的,就连他们要多少粮食也是倪歌说的。
除了那两百两银子的借据,可大嫂说那话的时候,表情也多有不自在。
难道分家的主谋是倪歌,就是为了防止她继续往丁家搬东西?叶熹感觉自己真相了。
屋外,玄机子的声音传进来:“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我们就走了。丁仲文是你们杏花村的人,他脸上也沾上了这生肌膏,你们就看他的脸会不会溃烂吧?一个月之后,真相大白之日,就是贫道再来杏花村,讨回公道之时。”
“哼!”玄机子一甩衣袖,大步朝着院子外走去。
上官姣赶紧跟上,还不忘回头冲着屋子里的叶熹说了一句:“叶氏,你这恶妇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丁仲文赶着上官姣跑,嘴里喊着:“师妹,师妹,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那样对叶氏说的。你和道长不信我,可以用真话符啊!”
上官姣的脚步更快了,真话符肯定要用的,但却不是当着这么多人用。
三人前后脚回到丁家,赵氏还在厨房里做饭,听见脚步声走出灶房,扬起笑脸说道:“道长,上官姑娘,你们回来了?你们再坐坐,饭菜马上就好。”
玄机子和上官姣两人正眼都没有给赵氏一个,丁仲文歉意地对赵氏说:“娘,我们知道了。”
赵氏退回灶房,嘴里不屑的冷哼一声:“这么高傲给谁看?惹恼了老娘,不许你进我丁家门。”
玄机子进屋就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椅子上,上官姣也气呼呼地坐好,两人都没好气地斜睨着丁仲文。
丁仲文扑通跪在两人面前:“道长,师妹,你们要相信我啊!我绝对没有给她说过那些话,今日你们都被叶氏那恶妇给骗了。”
玄机子二话不说,拿出一道真话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贴在丁仲文的脑门上。
随后玄机子捏住丁仲文的下巴,恶狠狠地对他说:“丁仲文,看着贫道的眼睛。”
丁仲文面无表情地抬头,对上玄机子的眼睛后,脸色更加的呆滞。
玄机子的眼睛里,似有摄人心魄的凶光一闪而过:“丁仲文,今天你究竟给叶氏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