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子嘲讽道:“你说,他一个秀才公,穿别人的,用别人的,怎么就好意思呢?”
“是啊,脸皮真厚!”李嫂子自认为她自己也是一个爱占别人便宜的人了,可还没有到丁家母子这样理所当然占着别人便宜,还一脸高高在上的模样。
丁仲文被扒了身上的衣裳,穿着里衣站在众人面前,脸色已经不是难堪二字能形容的了。
他阴蛰的目光扫过对面的倪家人,压抑着滔天怒火咬着牙齿道:“风水轮流转,今日之辱,我丁某记住了!”
倪铁志并不在意丁仲文的态度,他指着丁仲文身上的里衣淡淡地说道:“丁仲文,你给老子放什么狠话?要不是想着跟你留下最后一点体面,老子连你身上的里衣和亵衣都能给你娘的扒下来。”
丁仲文脸上更黑了,转身进屋,把门关得“嘭”的一声响。
赵氏气得冲上前指着倪家人叫骂:“你们这些杀千刀的,连我儿子身上的衣裳都不放过,那些衣裳都是叶氏送他穿的啊?送出去的东西还能要回去,这世上还有没有天理了?”
“娘!你别说了。”丁仲文换了一套学子装出来,制止了赵氏的叫骂声。他宁愿承认自己是跟倪歌借的东西,也不会承认与叶熹有半点瓜葛。
毕竟,瓜田李下,说不清楚的话,对他的仕途也是有影响的。
丁仲文一开口,赵氏就不说了。虽然她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要说那些东西是跟倪家借的?可儿子的话自然有他的道理,她还是听的。
丁仲文手里抱着刚刚脱下的里衣,随意丢到地上,冷冷地道了一句:“里衣,也还你们了!亵裤,想来我穿过的你们也不会要,就折算成银子吧。”
倪斌笑嘻嘻地弯腰捡起这套里衣,弹了弹上面的灰说道:“这可是细棉布的,洗洗拿到旧衣铺子也能值几文钱呢。”
“好!你拿不出的东西,咱们就折算成银钱。”王氏则冷眼看着丁仲文说道:“丁秀才,我记得你从我家拿走了两条亵裤,成衣铺子里卖三文钱一条,两条我就给你算五文钱吧。”
丁仲文双拳紧握,身子微微颤抖着,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点头:“好!”
他阴郁的目光从在场所有人脸上扫过,他要记住这些脸,待他日后发达了,定将今日之辱百倍千倍奉还。
叶熹冷眼看着处于暴怒边缘的丁仲文,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为了不让众人被她连累,看来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得过且过了,她得早做安排才行啊!
赵氏也是一脸怨毒地盯了这个盯那个,当她看见王氏手里端着的鸡汤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王氏,你这天杀的,怎么把我家的鸡汤也端走了?那可是我家的大公鸡炖的汤啊!”
“你家的大公鸡?”王氏冷笑道:“就是前几天丁仲文从我家抱走的那一只大公鸡吧!”
赵氏很想说不是,可话卡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李嫂子不嫌事大地为王氏证明:“对啊,三天前,我亲眼看见丁秀才抱着大公鸡从倪家出来的。”
里正倪瑞山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指着借据说道:“当初丁仲文从倪家借走的东西,除了银钱,都在这里了。”
“这些银钱,加起来有二十四两。还有就是今天丁仲文拿走的两块玉佩,典当了多少钱?当票在哪里?”
倪瑞山的话,让丁仲文的脸部再次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