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半拉半拽把宁沁给带了出去,直接就灰溜溜地离开了贝勒府。
宜修见那蠢货已然走了,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位阿玛,他永远都是这样,任由别人相争,唯有事情几乎不可控制,他才会出来故作公正主持,当真是叫人恶心。
随即四爷和宜修打起了圆场,大家都是名门望族出身,什么的腌臜事情没见过,立刻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和和气气、欢欢喜喜地开席。
宜修和乌拉那拉夫人还紧挨着坐,二人也一派母女情深的模样,直叫齐月宾都看得佩服宜修的“宽和”。
宴席过后,宜修便自顾回了栖梧苑,绣夏素日稳重,但今日之事显然她也按捺不住,和染冬二人绘声绘色说与剪秋和绘春听。
四个丫头立刻同仇敌忾,恨得咬牙切齿,剪秋道:“福晋贤德,从前在府里受气便罢了,谁知如今是皇家嫡福晋,也要受那等贱妇欺侮,真真是气煞人也!”
宜修淡然,这样的羞辱比不上王爷和柔则曾经对自己羞辱的万分之一,她更是早就习惯姑母的跋扈,嫡母的软刀子,阿玛的冷漠。
缓缓端起新来的云南好茶,沉吟片刻道:“原本想着,叫柔则做侧福晋,便算是对她的惩罚了,没想到她竟如此沉不住气,竟上门羞辱我!”
绘春都忍不住道:“福晋,可恨她到底是您的嫡母,您也没法子呀!”
宜修心思一转,反而笑了:“是啊,她是我的嫡母,我又不在府中,柔则过得不好,她虽伤心,可经过今日一事,本福晋忽然觉得,这样太便宜她了。”
绣夏低声道:“福晋打算如何?”
宜修沉思片刻,忽然勾起唇角:“如今府中除了她,阿玛就两个年老色衰的姨娘了。”
绣夏点头:“是,二位姨娘无所出,唯有夫人有一子一女。”
宜修放下茶盏,淡淡道:“她和阿玛非得把柔则塞进贝勒府,叫贝勒爷得了好福气,本福晋也该投桃报李了。”
染冬和剪秋眸子一亮,绣夏忙道:“福晋的意思是……”
宜修轻轻颔首,目光忽然很有些出神,有些黯然:“你们还记得我额娘的模样吗?”
四人唯有绣夏年长,她点头:“记得的,福晋的额娘是八年前去世的,那时奴婢已经被买进府里了。”
宜修沉浸在自己阿玛和自己额娘及如今嫡母的恩怨中,半日才缓缓回神。
“去找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吧,一定,要长得像我额娘的。”
绣夏一惊:“福晋,这是为何?”
宜修嘴角逐渐有了讽刺的微笑,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天底下的男子都是如此。就这样去办,找到了带给我瞧瞧。”
绣夏点点头,剪秋偷笑起来:“福晋,这可真是个好法子,大人是有福了,可夫人也知道会如何呢!”
染冬瞥了她一眼,也笑道:“那还用说,咱们这位嫡夫人素日有贤德之名,定然能容人了!”
主仆五人嘀嘀咕咕了一会,绣夏便伺候宜修午睡,毕竟晚上更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