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他的手移开了,笑道:“福晋的胎极安稳,想来是福晋素日饮食心情都极好,这样安胎药便也简便许多了。”
宜修笑着点头,随即按捺不住,低语期盼不已:“温太医,本福晋这一胎已然过了三个月,不知,您可能瞧出是男是女呀?”
温祈安言笑晏晏,定定道:“福晋放心,微臣没有看错的话,应当是男胎。”
宜修顿时松了大大的一口气,面上终于松了下来,那一直挂着的笑容也多了许多真心。
“那便好,那便好!多谢温太医了。”
绣夏和染冬激动万分,但还是克制住了,反倒是剪秋和绘春二人在后头已经手拉着手握住,露出大大的白牙笑了起来。
染冬见状连忙从旁边案上拿了一沓纸来,奉到温祈安面前。
她道:“温太医,这是府医给福晋看诊的脉案和曾经用的方子,方便您开药。”
温祈安欣喜接过,宜修便笑道:“本福晋有些乏了,染冬,你好好跟着太医去看方子吧。”
说罢,她被绣夏和剪秋搀扶着,自顾回了里间寝卧休息,温祈安忙和染冬走了出去,到了侧间看写方子。
“这方子都是好的,倒和下官心中想的方子相差无几了。”温祈安看了脉案,不由得一笑,轻轻点头。
染冬忙也笑道:“是,是好方子。”
她素日也算伶牙俐齿,今日不知为何倒是说不出许多其他的话来,只得连连这般答话。
待温太医将药方换了一味药,又减了一味,方才交给了染冬,染冬瞧了瞧,也觉得极好。
恰好绣夏此刻也出来了,见温祈安便要告辞离去了,原还以为会随侍两日,于是忙又塞了一大包银子给他。
又问道:“温太医今儿便得回宫吗?”
温祈安忙解释:“是,下官也是听德妃娘娘吩咐,如今福晋月份还小,待七八个月后,下官自会前来长侍。”
二人明了,他这一次来是替德妃看福晋的胎好不好,是男孩还是女孩呢,此刻自然要赶回去回禀。
染冬为主子骄傲,笑道:“原来如此,有劳温太医了。”
二人好生又将他给送了出去,待回到宜修寝卧,忽然发觉主子并未小睡。
宜修坐在榻上,含笑轻抚着肚子,温祈安都说了是个男孩,那一定,一定是她的弘晖又回来了。
染冬奉茶,笑道:“福晋怎么不睡一会呢?”
宜修难得柔声:“高兴,怎么也睡不着。”
两个婢女对视一笑:“奴婢们也高兴,福晋肚子里的果然是个小阿哥呢!这下柔侧福晋再怎么得宠都没用了,以后娘娘和贝勒爷终究要偏向福晋了!”
一番话正是宜修心中所想,不免得意万分,是啊,今生今世,柔则都别想再越过自己去了!
浅笑了一番,宜修忽然笑看染冬:“如何?本福晋和绣夏可曾诓你,温太医是个好人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