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也尴尬极了,只能跺脚:“唉,染冬姐姐,福晋已然也去了,知道了此事还特意带了徐府医去看诊,奴才和绣夏姐姐也劝了,可贝勒爷铁了心要等温太医来呢,眼下都在那了!您看这?”
“罢了,贝勒爷执意如此,只是不知温大人觉得如何?”
染冬气恼不已,柔则那个小贱人竟然也不晓得劝一劝吗,素日说什么姐妹情深,这下反倒觉得自己的手比福晋的身孕还重要了!
温祈安还能怎么着,只能答应,跟着二人急匆匆地转道去了西边的蘅清苑。
“微臣给贝勒爷、福晋、侧福晋请安!”
温祈安微一抬眸,瞥见四爷正坐在榻上,小心翼翼地给身侧的柔侧福晋吹手。
那貌美无极的侧福晋美人垂泪,好不梨花带雨,而宜福晋却大着肚子,独自坐在旁边的榻上侧身,宽慰着她。
四爷闻声方才抬眸,见太医来了欣喜万分:“温太医不必多礼,请给侧福晋瞧一瞧手吧!”
说罢柔则抹了抹眼泪,才从四爷怀中起来,坐在下方的座上,温祈安不敢怠慢,忙就开始布置看诊之物。
宜修叹了叹道:“让温太医见笑了,府医庸庸,侧福晋的手因弹琵琶而伤,这暑天里医治不善,如今竟溃烂成这样,还望大人妙手,救治一二。”
“福晋客气,这是应当的。”虽然是场面话,但说得好似柔侧福晋要没命了似的,温祈安只当福晋心善,姐妹情深。
随即仔细一瞧侧福晋的指尖,红彤彤的一片底子,上头紫的、青的裂口攒聚着肿烂,碰一碰还有黄脓水流出来。
四爷见温太医蹙眉不已,随即又诊脉,又拿银针挑破脓包,看得是心疼不已,却也不敢随意开口。
柔则委委屈屈,只盯着四爷瞧,叫所有人我见犹怜。
片刻后,温祈安目光一凛,斟酌着来到宜修和四爷面前回话。
“王爷、福晋,侧福晋的伤不像是天热捂的,倒像是……像是中了毒所致,所以裹着纱布不仅不好,反倒更严重了,再晚几日,恐怕毒入骨髓,双手就彻底废了。”
宜修暗道果然,苗笙语和甘惠淑素来狠辣,光是叫柔则割伤了手是不够的,怎么也得再严重些才对。
当下对四爷执意请温祈安来给柔则看诊一事的怒气按捺了几分,反倒觉得有意思。
四爷一惊,又忙问:“温太医,您全力医治,可还能恢复她的双手?”
温祈安蹙眉,看了看宜修,才道:“微臣会尽力,但微臣不善此科,不如待微臣回宫复命,请德妃娘娘下旨,令此科胡太医前来吧!”
四爷后知后觉,忙看了一眼无异色的宜修,心虚道:“应该的,应该的。”
柔则吓得一愣,大半日才反应过来,突然扑通跪下了,她已经红肿的双眸又掉下泪,抽噎不停,可怜极了。
“四郎,杨府医怎么这样坏心要害菀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