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展博来到此处,自然要去拜见老师、岳父,且明面上需要一个让人信服的借口。
驻守此地的将领姓冯,官至从三品,见到朝廷派来查案的是从二品刑部尚书,猜测此次案件的重要性,以及上头对于这次事件的关注度。
“梁大人,不知大人远道而来,下官有失远迎,万望大人恕罪!”
梁展博挥手,冷冷的,一副不情不愿地姿态。
“无妨!今日前来为了私事,就不必须声张。”
“梁大人尽管吩咐,下官马上安排!”冯将军不敢马虎。
这个梁大人在京中素有寡义罗刹之称,就连亲爹亲娘都能下得去手,什么礼义廉耻,孝道在他面前,统统不值一提。
“我要见六年前来这的温家人,”梁展博玩弄着手上的白玉杯,语气寡淡,好像在与冯将军谈论吃了吗。
冯将军虽然远离京城,但是消息还是很灵通的,梁展博一提温家人,他便猜到对方是借探望前岳父的借口来些查案,识趣的配合他的演出。
京城人,一肚子弯弯绕绕,一点也不爽快。
“大人稍等,下官这就让人去接温家人过来。”
“嗯!”梁展博对此无所谓,走个过场而已。
冯将军离开,留下梁展博观察这个驻守地的情况,看到案桌上摆放的沙盘,心血来潮自己演示一番。
寒山峡,地处偏僻,群山峻岭,气候恶劣,战时确实不失为一个防守的要塞。
万一,被敌人抢先占领呢?
或者,这里的人与外人勾结,里应外合呢?
寒山城是否能守住,大祈的边境是否有危险。沙盘上显示,这里的兵力仅三万,其中苦力就点了近万人,太弱,如果敌人来攻,不堪一击,提醒兵部此地需要加强防守!
听见外面熙熙攘攘的声音,梁展博恢复沙盘,离开案桌,坐回上位,冷寞地等着温家人进来拜见。
先是温家大家长温谨玉,带着几个儿子,后是温家二房仅剩的两个儿子,走在最后的是岳父温谨铭和小舅子温青昀。
大房二房见来人虽一身常服,却肃穆威严,让人不敢直视,靠近些才认出竟然是三房温浅言的夫婿。
温谨铭气愤难平,温青昀怒目圆睁。
梁展博这个小人,梁家背信弃义,让温家女儿流落异乡,他却在京中坐享其成,现在才来假惺惺,太迟了。
“冯将军,麻烦你为我恩师家人备些膳食,我有事私下请教他老人家。”
梁展博对于温谨铭、温青昀父子的怒气丝毫不在意,反而疏离的称呼温谨铭为恩师,这是不承认温谨铭是他岳父的身份啊!
果然,梁大人不愧是刑部尚书,够无情无义,这样的人才能管好刑部,太仁慈的人处理不好那些曲折离奇的案件。
冯将军了然,点头笑着退下,领着温家其他人下去安排酒席,更加确定梁展博是来查案的,并且决定马上飞鸽传书至京城,把梁展博查到寒山峡的消息告诉上头,是否需要处理。
温家大房二房当年在梁展博面前有多趾高气昂,现在就有多低声下气。
闲杂人等退下,寒冰守在营帐外。
梁展博撩袍,双膝跪地,虔诚叩拜。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不孝女婿一拜。”
温谨铭待人散去,才收起怒意,语重心长的劝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