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妓女其实更像是演员,从小接受琴棋书画的教育,还精于歌舞,许多出色的人物,才情不亚于名士。
礼部管理此处的管理官员见到镇守太监来此,明白他要干什么,此前内阁就有书信通过气了,让人叫来李香君。
但镇守太监不满足与此,让奉銮召出所有出色的女伎,礼部官员奉銮只是小官,如何敢抗辩,急忙招呼手下的左右韶舞,左右司乐去叫人。
教坊司的妓女平时并不都在司里,许多出名的人都在住外面,像李香君平时就跟着李贞丽住在媚香楼。
远的来不了,但身在南京城的基本都被叫来了,看看李香君一个小女孩,镇守太监皱眉,这么小怎么侍候男人啊。
也是,李香君此时才十二虚岁,还是刚刚过了年才长得一岁,怎么看都是小孩子,看看她的养母李贞丽,立刻就有主意了。
李贞丽大香君八岁,说是养母其实只是妓家的称呼,就像妓院里的妓女都是叫老鸨妈妈一样,并不是民间意义上的母女关系。
脑满肠肥的镇守太监翘起兰花指,指着李贞丽跟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说:“这两人当做陪嫁,圣谕教坊司李氏女香君赐予陈检讨为妾,岂能孤零零地上花轿,尔等可有异议?”
奉鸾面露苦色,轻轻地走上前悄声附耳说道:“李贞丽尚可,但这王月不好办啊。”
原来另一个女孩叫王月,在后世名声不及秦淮八艳响亮,但在明末南京可是名声更甚于八艳,名士张岱的《陶庵梦忆》中记载,王月是江南曲中前三十年后三十年无人能超越的行首,可见她当时的名气有多大。
要知道张岱见过所有的秦淮八艳,即使是年老早逝的马湘兰,张岱也见过,何况王月成名时,正是其他七艳最负盛名的时代。
镇守太监怫然不悦,斜睨着问道:“如何不好办,这天下还有能大过皇上的人,连圣谕都不放在眼里吗,咱家还真不信。”
奉鸾哭丧着脸,偷看一眼王月,见她还是原来那样矜持而不苟言笑,静静地站着,好像他们说的跟她没关系一样。
只好回头对太监说;“此女已被隆平侯看上,因侯府规矩森严故暂留此处,望公公海涵啊。”
镇守太监皱眉问道;“可曾赎买”
“未曾,说是....”
“别跟咱家说是什么的,既未赎买就还是教坊司的人,别说一个侯府,就是魏国公府上看上又如何。”
太监历来跟勋贵看不对眼,大明的勋贵与国同休,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的,太监基本都是穷人家孩子,活不下去才进宫的,如何看对方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