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庆看到那床幔中的身影,站了起来,用手指很轻地挑开了鹅黄色的床幔,走了出来,延庆并不避讳,也抬眼直直地看着齐玖轩出来。
延庆早在听说了许母将忆安关在木笼,随即失火,忆安差点被烧死,他也惊得不轻,只有他知道,那轩王还没有死,如果忆安有个三长两短,这是没法交待的。
而延庆没想到的却是,齐玖轩会带着一支五千人的先锋队,驻扎在他大营外,而那轩王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进来,救下了忆安。
但是,延庆知道齐玖轩需要拉拢他,所以,尽管是忆安死了,他齐玖轩也不敢将延庆母女怎样。因此,在这个动荡的局势下,手握十万兵权的将军,并不怕这个皇子。
天下,以后是谁的,还未定,今日是皇子,来日便是阶下囚。
延庆就这样与齐玖轩对视,眼神中尽是傲慢。
而齐玖轩从床幔中走出,虽然也看着延庆,但是眼神却冷冽而空洞,他周身散发着一种难言的气势,每一步都踏着难掩的帝王之气,那气势好像已经让人死了千万遍。
延军是征战沙场几十年的将军,杀人如麻,见惯生死,在与轩王的这场对视中,他也渐渐觉得弱了下来,其它的副官见到轩王走出来,更是吓得不敢抬头。
“是他吗?”齐玖轩停下脚步,眼神一转,冷冷地伸手一指,指向了延庆身后的一位副将。
“嗖!”一只冷镖插向那副将的脖子,闪着银光的暗器,反射出了那人惊慌失措的脸,随即,血喷了出来。
那人睁着血红的眼,张着嘴却一声也发不出来,这支冷镖切断了他的气管和声带,他一只手捂着汩汩窜血的脖子,一只手在空中挣扎,好像要抓一根救命的草。
“轰!”一声,那副将倒下了,双眼空洞着睁着,带着疑惑和不甘。
所有人都惊诧。只一瞬间,其它副将便反应过来,准备拔刀相向,轩王的侍卫也都蓄势待发。
“别动,别动,都别动!”延庆也惊得一身冷汗,他没想过,轩王会在他眼前,杀了他的人。
“轩王,你夜闯我军营,又在我营中杀我副将,这是何意?”延庆怒视轩王,问道。
“将王妃,绑到木笼中的,还有谁?”轩王冷冷地问。
“齐玖轩,如今这乱世中,你不要欺人太甚,这是我的家事,忆安是我的女儿,你不用插手。”延庆说。
“你还知道,她是你的女儿?”轩王质问延庆,“我晚来一步,她就烧死在那笼中了,她如今不是你的女儿,她是我的王妃!”
“军报中说,你早就死了。忆安是来投靠于我,她犯了家规,我们以此处置,并无不可。”延军也毫不相让。
“报……”外面的快马急报已到,随即送到了延庆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