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自父亲去世后在家与弟弟和弟媳的关系十分紧张。父亲生前最担心的一件事情就是他去世后没人管母亲,因此常常教育孩子们:“你们长大后不认我可以,但是可不能不认你们的娘,她带你们一个个都不容易啊,”。
记得上一次父亲去世时曹莓回家在谈到带孙子时,她都有些吓得发抖的样子。还听表姐和她婆婆跟草莓说有一次好像是因为老娘用了媳妇的洗发水,说老娘是个小偷,然后媳妇就扇老娘的脸,还是在外面路边上打的,几多人都看到。
草莓听后自责没有照顾好自己的母亲,给她的钱太少才使她这样的。弟弟坐过牢的,自身又没有什么能力,离了婚也没可能再娶的,并且有个儿子了。所以草莓听后也想家是以和为贵,当作不知道这件事情,只是让自已母亲别去拿他们的什么,有需要的东西没有就跟自已说,自已尽量满足她。
昨天草莓突然收到一个老家邻家小女孩(现在也是个十几岁孩子的妈妈了)的信息,她让草莓打个电话和她聊聊天。
晚上下班后她去用公话打通电话的时候听到的是一个中年妇女那种有点浑浊的声音,与当年小姑娘时在一起的声音判若两人。草莓知道家里人的变化很大。不像城里待着的人变化始终不是太大。
草莓开始以为邻家姑娘可能会想来她这边玩或叙叙旧什么的。不过是她想错了,原来是邻家姑娘关心草莓妈的问题,她告诉草莓:“你老妈的脸上被那个女人掐了很多伤痕,是不是应该去法院告那个弟媳妇?”草莓说:“没有必要了,过两天我就把她接到我这边来,去告她就算告倒了,谁又去照顾那个小孩子?他们不愿意供养老人,就让我来供嘛,不是问题。"
她又问草莓:“你可能没有问题,还有现在那个老公呢?”草莓说“也没有问题,他也有一老妈在我们家,他对我也很好,你不用担心,这个事情难不倒我。”草莓暗下决心,一定要让老妈过个幸福的晚年生活,她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母亲的。
想着老妈几次被那个女人打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她一个人心情烦躁漫无目的地在外面瞎转,走到世界之窗外面的绿化带坐下来居然禁不住伤心的哭了起来。
一晚失眠,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会儿梦见老妈往深水里走,后来老父亲去把她拉了上来,一身湿湿的。
唉,人老了没有财富是一件多么可悲的事情,年轻的时候恨不得把自已所有的所有都给自已的儿子,老了儿子绝对不会像爱他自已的儿子一样去爱自已的父母,这是人类的悲哀。她想将来自已决不要像妈一样,要把自已的一切都计划好了,没有想过要自已的孩子养自已的老。因为她觉得最靠不住的就是自己最亲的人。
这几天因为老妈的事情晚上总是睡不好觉。凡是家里能够和草莓通上电话的人都很忿怒的告诉草莓弟媳妇是怎样对她老妈的。越听越烦越难受,心里有一股子怒火像是要燃烧起来了。她更像一个神经病人一样,下了班本来是应该出去找点吃的,到了大街上却没有目的地乱走,不知道想做什么,五心不定,魂不守舍的。
想来想去,如果现在自己回家去狠狠打她一顿,或代弟弟休了她,最后的结果都是那小孩子可怜。他们不就是想钱吗?以前她想着老妈在家他们总是要照顾她的,就劝她不要那个修铁路的占地钱。(这个钱老妈就一直想要)。现在草莓想着打也挨了,人也走了,为什么还要便宜了他们呢?以前他们就对妈说要那个钱只要草莓打个电话就给她,草莓问母亲现在还想不想要,她说:“想要”。
于是草莓打弟弟的电话,打了几次可能是不敢接,也可能是不想接被直接摁掉了。她只能打通老妈的电话让她直接把手机给弟姐。
她开门见山的:“明天妈就走了,因为听别人说你女人打她,我寒心,妈一直想要那个钱,你给她吧,父亲那一份算遗产了,一分为二,你要一半,老娘要一半。她自已的给她,我那一份你有的时候就给我,你认为这样公平吧?”他有些机械的回答:“公平”。
我挂电话之后收到一条信息:“三姐,既然你跟兄弟的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你方便的话就打一份协议回来,内容吗你那么聪明就不需要我直说。”草莓气得不想理她,我知道他们想把老妈这个包袱甩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