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十分钟。

【秘书姐姐，你还活着吗？】

【不会被发现了吧？】

【对不起，刚想拍照来着。顾总看了我好几眼，把门关上了。差一点被发现，保命要紧，先溜了。】

群里其他人发出一连串的感叹号，感叹她命大，但秘书之后再没有出来过。

岁临进了办公室后，乖巧地坐在沙发上，喝了一口水：“学长，你不用管我，先忙工作吧。”

顾明沉揉了揉眉心，坐在岁临对面：“岁临，我不需要你讨好我。”

岁临沉默一瞬，脑子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他这是什么意思，小黑，分析一下？】

讨好？他用得着讨好什么人？

小黑嘴里塞满了零食，不解道：【大人，还能有什么意思？】

岁临：“……”

算了，这个傻子。

他做出一副疑问的表情：“学长是什么意思？”

“岁临。”顾明沉似乎有些苦恼该怎么跟他解释，想了好一会儿，说道，“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岁临眨了眨眼睛，似乎有点儿理解他的意思了。

之前对他态度差的时候，顾明沉把他往外推，好不容易他态度软化了，顾明沉对他也更有耐心了，结果又要他变回以前那样。

【普通人都……这么善变的吗？】岁临挑了一个委婉的说法，毕竟是小傻子的主人，给他留点儿面子。

实际他想说，失去了又开始追忆，这人是不是贱得慌？

小黑不懂人类的情感，它能怎么办，它只能闭嘴。

【嗯，让一个人心甘情愿喜欢我，居然是一件这么麻烦的事，要不放弃好了。】

小黑手里的零食突然就不香了，它不可置信：【大人，顾明沉他，不是喜欢你吗，你也喜欢他，刚刚好啊，为什么放弃？】

【顾明沉他，真的好难懂，我懒得猜。】

【哇，大人不要啊，我家主人没有谈恋爱经验，而且他有什么都直说，不会委婉，如果你不开心，也直接告诉他好了，他肯定会听你的。】

岁临诡异地沉默了，没想到这猫被他策反得这么彻底。

这么快就开始出卖主人了。

顾明沉说完，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话容易让人误解，赶忙补充：“岁临，你这个年纪，应该是意气用事的年纪，相比用你不擅长的方式，我更希望你能畅快地用自己的方式，反击你不喜欢的人和事。”

不擅长的方式，岁临思考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大概是他模仿岁棋茶里茶气的那一套，顾明沉不喜欢。

“岁临，之前对你态度不好，是因为我对你有些误解，如果……”顾明沉话头突然顿住。

“我是说，你可以尽情做你自己，我会在背后为你兜底。”

岁临：“如果是杀人放火呢？”

顾明沉认真看他：“会弄脏你的手。”

岁临扯起嘴角，肆意地笑了，不再掩藏他的锋芒：【小黑，刚才的话不作数，我不想放弃了。】

“顾明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知道，也想好了。”

我后悔错过了你人生中最重要的六年，想弥补一辈子给你。

“顾明沉，做好决定，可就不能反悔了，直到你死。”岁临拽起他的衣领。

“好，下辈子，下下辈子也一样。”

岁临眼底亮着灼热的光，吻上对方的唇。

和他想象中一样，顾明沉的味道，如雪山般清冽，亦如甘泉般，令人沉醉。

顾明沉先是一愣，眸色逐渐幽深，他按着岁临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眼中的攻势蓄势待发，转眼间，顾明沉翻身将岁临压在沙发上。

岁临的唇色本就泛红，此刻更是红得像是要淬出血色来，顾明沉指尖从他唇上划过，瞥见岁临笑吟吟的神色。

他眸底渐暗，再次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