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里只剩下跌坐在地的卢修斯,和角落中隐藏极好的‘黛儿’。
“我……错了吗?可是……”
卢修斯的喃喃自语就连他自己都听不清,他只是不肯面对自己此刻失去了一切的奴隶身份,和无法庇护自己女儿的现实。
在长久的沉默后,失声痛哭。
‘看吧,他还是爱你的……’
姐姐安娜的声音出现在‘黛儿’的脑海里,或者说,尸体里。
‘可是她已经死了,姐姐。’
安妮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愤慨与冰冷。
‘可是我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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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掷雷霆佣兵团的十一人老兵随意在努力中漫步,为首的诺瓦扫视着这些毫无生气,被西卡随意指使像是老狗一样遵从的奴隶们,摇了摇头。
国与国的意识形态带来了人的意识形态的不同。
在叙亚,为了生,为了美酒、女人,为了占有一切的欲望,就算是奴隶也会在暗中咬牙,在某一天的夜里用牙齿撕开主人的喉咙。
而奴隶主,则始终为自己能驯服如此烈性的奴隶而骄傲,他们攀比着自己奴隶的愤怒,将自己的威势与勇力压在这些反抗的奴隶之上。
但在这里,奴隶仿佛已经失去了一切,包括为人的勇气。
想要完成林恩雇主的任务,他们需要一个典型。
“滚开,你们这些奴隶,去那边把石料粘合剂搬来!”
西卡挥舞着鞭子,尚未响起撕裂空气的声音,那些瘫倒在地上的奴隶就四肢着地爬行着前往了指定的地点。
“这些家伙已经没救了。”
一个佣兵对诺瓦说,顺便踢翻了一个奴隶,沉重的石料砸下压断了他的手,让他不断翻滚哀嚎。
“是啊,这群家伙都不能算是人了,狂信徒都比他们有人味。”
另一个附和,只有诺瓦一言不发。
直到一整个早上过去,西卡猫着腰像是只谄媚的耗子去给寇米尔报告这些佣兵上午在奴隶间寻衅滋事时,诺瓦才带着自己的掷雷霆返回了驻扎的酒馆。
“你,去把昨天来找我们的那个奴隶叫过来。”
他随手拉了个佣兵让他去干活,从酒保手里接过澄澈些的麦酒。
不多时,卢修斯被佣兵带了进来,这个父亲双眼布满血丝,黑色的眼袋几乎无力继续支撑眼眶,耷拉着翻出里面的血红和眼球的底面。
一丝丝的希望在眼瞳内闪动。
“打我。”
诺瓦这样说着。
“打我,不然我会让我的人去玩你的女儿。”
他进一步刺激这个懦弱的父亲。
酒馆的阴影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没有告知任何人地出现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你****!”
怒吼和沉闷的碰撞声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