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宁一觉到了第二日巳时才醒。
醒来之后,便瞧见窗前案上搁着的三卷画像。
昨夜百里彦走了之后,她摊开了那几卷画像来看,画上的几人,三分像人七分像鬼,没有一张像韩靖他们几个的。
她左思右想,仍是摸不透百里彦的意图,难道侯府的画师眼瞎了?
正当她暗自思量之际,却听崔管家在外头有了动静,拍着她卧室门问道:“公子起来了吗?要不要用膳?”
辰宁收了画卷,转头冲门外应道:“起来了,不必送进来,我出去用膳。”
崔管家应了一声,转身去准备了。
等用过了膳,辰宁起身看门外熙熙攘攘,心绪又有些纷乱,最后轻轻皱了眉,一言不发的抬脚出了院门。
少顷崔管家来找她,却见大门口院门开着,院中早不见了辰宁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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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城白日里热闹,叫卖声与行人琐碎言语混成一片,偶尔夹带一声春日燕鸣,又映着路旁隔墙桃李,生出几分春日多娇。
辰宁眉目懒觉,平平的走过,不一会儿竟到了诛仙台附近。
台上的阵旗此时已经重新插好,破损的地面也已经修补过了,台前的告示栏上,也贴上了新的通缉令。
一大群的吃瓜群众,正围着告示栏激烈讨论着,无外乎恶徒如何道法高深,如何无法无天之类。
她慢慢的往城北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经过昨夜的事后,百里彦会不会又要开始盯着她了?
自打京城遇见百里彦开始,这家伙就总是盯着她不放,难道是他身为百里世家传人的天赋,一眼就看穿了她有违东胜国律法的本质?
思及此,她摇了摇头,甩掉自己荒谬的念头。
她又想着韩靖等人如果在一块,那祁远断不能让韩靖只身涉险才是,怎么会触碰到水月楼法阵,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颇为蹊跷,水月楼的阵莫不是让人动了手脚?。
思绪纷乱,半点不让人省心。
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只觉得眼角忽然晃过一道身影,仿佛看见一个神似故人的身影,等抬眼细看去,才发觉是一场错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