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这几年的婚后生活似乎并不幸福。
盛星词是这样想的,也就这样问了。
“表姐,可是侯府世子待你不好?”
虞氏锐利的目光也跟着看向虞安苒。
虞安苒苦笑一声,让自己的丫鬟们都出去了。
她每日困于侯府后院之中,如今想来,最幸福的日子竟是在家中未曾出嫁时。
侯府世子高大英俊,她穿上大红嫁衣嫁进侯府时,心里也是期待幸福的。
但好景不长,曾经的好夫君也开始有了妾室,一个接一个的抬进后院。
婆母嫌弃她嫁进侯府六年未曾生下一儿半女,不满已久,日日敲打,晨昏定省,哪怕是风吹雨雪也未曾落下。
虞安苒也觉得委屈,但当她希望自己的夫君能给她一点安慰时,世子也只是淡淡的说,“母亲是长辈。”
丝毫不曾在意她的苦楚。
若是她再多说几句,世子便会举起那曾经是用来牵她的手,握成拳头狠狠的砸在她的身上。
她从前在家里时,爹爹宠爱,弟弟乖巧,本以为嫁进侯府,会有个温柔的夫君,继续爱她。
却不想,她后来经历的风雨,都是她夫君带来的。
她一颗真心在这侯府后院熬啊熬,便终于熬干了。
虞安苒甚至不明白,她继续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这侯府里没有人爱她,没有人在乎她,她的夫君,但凡有何不顺心的事情,便会对她拳脚相向。
虞安苒记得,梁世初第一次对自己动手的时候,还会心疼的抱住她,问她疼不疼,说他只是一时激动,没能控制住自己,还保证再也没有下次了。
虞安苒很久没有见过世子那般温柔的模样,因此即使身体上传来了阵阵疼痛,她也依旧原谅了,相信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动手这件事情,一旦开了口子,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她,一个好好的侯府世子夫人,竟被自己的夫君打得下不了床。
虞安苒已经记不清楚这是第几次了。
此时若是解开她的衣裙,便能看见肌肤上的阵阵淤青。
虞安苒记得自己曾哭着求世子,让她休了自己,放她回家。
可忠义侯府却舍不得她的嫁妆,只因她父亲是天下首富。
世子将她搂进怀里,说出的话却让她心寒,“被休弃的女人,安苒,你就不怕给你的父亲蒙羞吗?你知道世人会怎么说你吗?”
虞安苒闻言崩溃大哭,从那以后,再未提过这样的话。
盛星词见表姐神色怔怔,着急的喊了一句:
“表姐?”
虞安苒从记忆中回过神来,看见盛星词和虞氏担忧的神色,心里忽然一阵温暖。
眼眶随之一热。
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落下。
盛星词见她这样,心知事情可能有点严重了。
虞氏神情严肃。
“安苒,你告诉姑姑,世子是不是欺负你?!”
虞安苒极力的控制着自己内心的委屈和痛苦,她怕自己一开口,便是泣不成声。
过了一会,她才轻声开口:
“我嫁进侯府多年未能有孕,因此有些忧心。”
虞安苒还是没有说实话,她不想让姑姑和表妹为自己忧心。
盛星词狐疑的看着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虞氏一听,也是将信将疑。
但侄女这些年确实未能有一子半女。
“大夫是如何说的?”
虞氏忧心问道。
“大夫说我体寒,吃了好些药调养,至今也未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