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人将消息报于鄱阳宗贼彭虎,彭虎手下张大目出列道:“彭帅,刘基率众六千人前来攻打我们!如今驻扎在城外十里处,我们今夜不如趁刘基远来,士兵疲惫之际前去偷袭,倘若成功,必能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是啊,彭帅,就下令让我们出去打一仗吧!”彭虎帐下其他宗帅也一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彭虎摇了摇头道:“不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况且我听闻刘基善于用兵,手下太史慈等人更是勇武难当,凭借区区三四千人马,就平定吴郡,占据会稽,豪杰蚁附。如今我等只需深沟高垒,稳守城池,待刘基来攻。再向上缭我兄处求援,再结连各处山越,那时再趁机攻打不迟。”
“彭帅怎可长敌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各处山越不殊死抵抗,纷纷投降,不过土鸡瓦狗耳。那刘基不过一个十八岁的毛头小子,能有何能耐?彭帅莫非就甘居彭绮大帅之下,倘若我们此番能够挫败刘基,彭绮大帅还能不对您刮目相看?若是执意不肯出战,恐怕会寒了众兄弟的心。”张大目再次劝道。他们此前不费吹灰之力便占领鄱阳等地,早已志得意满。
“张大目所言没错,凭啥我们努力打下鄱阳,上缭等地,彭绮大帅却自己将城池坚固,富有的上缭据为己有,而将掳掠一空的鄱阳留给我们,如今城中百姓对我们恨之入骨,若是刘基连通城中百姓,我等如何守住城池,不如主动出击,我愿与张大目同往袭击刘基。”张大目身边另一位头领王三道。
彭虎其实心中也对自己的表兄彭绮有所不满,只是不敢表现出来,张大目和王三连番提起,他心中何尝不想大破刘基立下功劳,让彭绮再不敢低看自己,于是彭虎点头道:“你二人若是出战,务必小心,若是情势不对,速回城来。”
“如若不胜,我二人提头来见。”张大目和王三大喜。
“我与你二人各带三千人马,于今晚前去结营,我自带余下人马接应。”彭虎说道。
入夜时分,张大目和王三一骑当先,各自领着三千人马向刘基驻扎的营寨前来,张大目对王三说道:“彭虎畏手畏脚,难成大事,我早已看他不顺眼了,此番我们若是生擒刘基,以后何须看他脸色行事。”
王三谄笑道:“张帅勇武,此番若胜,我部下愿尊你为帅。”
“好。”张大目哈哈笑道。
鄱阳城外,刘基大帐。
入夜之后,刘基刚刚准备歇息,太史慈前来禀报:“府君,斥候来报,鄱阳城中入夜时分,城中火光攒动,似有一队人马出城而来,出城之后火把尽灭,慈以为必是彭虎前来劫营。”
刘基连忙穿好衣服,对太史慈道:“若非子义及时来报,我军危矣。事后将那斥候晋升为都伯,以作表彰。”
太史慈点头应是。
刘基继续道:“眼下既然已然知晓彭虎之意,不如将计就计,我军退出营帐,伏于帐外,待彭虎前来,再一拥而出,必破彭虎。”
“府君之言甚善,慈即刻前去准备。”太史慈躬身而退。
待张大目和王三两人偷偷摸摸的潜到刘基军帐附近之时,只见刘基军帐早已灭灯,周围只有少数几个巡逻兵在来回巡走。
张大目见状,笑着对王三说道:“彭帅还说刘基善于用兵,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如今刘基大军毫无防备,我们正可趁其熟睡之时,杀将进去。你攻左侧,我攻右侧,可尽起火把,将其营寨烧毁。”
王三点了点头,想到就此便能大破刘基,心中也有些高兴。
张大目大喊一声:“兄弟们,随我杀进去,生擒刘基者,赏田一顷,侍女两人。”
于是张大目和王三分为两路,点起火把,只往营帐中丢,企图将刘基的部下活活烧死,一路之上张大目杀死了几个巡逻士卒,并不见有所抵抗,张大目只当刘基军马睡熟,不疑有他,很快便来到中军大帐。
张大目正欲进帐中生擒刘基,王三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张帅,大事不妙,我们中计了。”
“什么?”张大目此刻早已被胜利冲昏头脑,当下还没反应过来。
王三急切的说道:“张帅一路杀进来,难道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我们一路连续烧毁刘基军帐无数,那刘基无能,士卒皆睡熟,不做抵抗,我们即将大胜。不知有何奇怪之处?”张大目摇了摇头。
“怪就怪在这里,按理来说,我们如此大张旗鼓烧毁刘基军帐,即使他们熟睡,此刻也早已有所反应,可是我们已到中军大帐,这里还是如此安静,我们所见也只不过区区几十人。”王三道。
“你是说军帐之中并没有人?”张大目大惊气色,出言问道。
王三没有回答,只是无奈点了点头。
张大目慌忙冲进中军大帐之内,一剑刺向床上,却毫无声响,掀起被子,里面赫然只有一个草人,上书“彭虎死于此处”。
张大目退出帐外,又查看其他几处军帐,果然都是草人,张大目方知中计,慌声道:“快撤,快撤!”
当此之时,刘基军帐之外不远处,火光四起,喊杀声震天,却是刘基,太史慈,凌操,顾雍分四面包围过来。
刘基率军当先,大声喊道:“此番就是破鄱阳之时,诸位随我杀!”
“杀!”
张大目等人大惊失色,厉声道:“随我冲出去。”然后张大目命令从鄱阳城方向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