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遥远的星际之旅中,自从与那神秘的魔戒进行了一番深邃的对话,已历数时,它透露出了关于另一个强大的人类文明的存在。
然而,或许那只是一个宇宙间的谎言,用以迷惑我们这些漂泊的旅者。
此刻,蓝色空间号与万有引力号的高层,正围绕着“新出现的人类文明”这一议题,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万有引力号的舰长,约瑟夫·莫洛维奇,他如同一位冷静的舵手,认为我们当前的精力与宝贵的燃料,不应浪费在追寻一个虚无缥缈的幻影上。
我们的首要任务,应是寻找那可宜居的星球,为人类的文明之火,寻找延续的土壤。
但对于禇岩等亲身经历过与魔戒文明对话的人来说,那个“新人类文明”的存在,无需置疑。
“将死之人,其言也善。”禇岩缓缓道出这句古老的智慧,“一个即将消逝的高等文明,有何必要对一个无害的低等文明展现恶意?更何况,对方可能只是一个孤独的飞船AI。”
“难道就没有可能,那是一个谎言吗?”约瑟夫·莫洛维奇猛然拍桌,“一个孤独的、文明已毁的AI,为了满足它在漫长等待死亡过程中的恶趣味,透露一点假消息戏弄我们,这种情况难道就不可能发生吗?”
“当然,我们不排除这个可能性。”禇岩回应道,“但就现状而言,寻找这个新人类文明,无疑是我们的最佳选择。
“即使离地球最近的比邻星b,也远在4.22光年之外,而我们此刻,离它更加遥远。
我们现在可没有从远距离观察星球的能力,那就只能选择近距离。
但试想,若我们在观察时,恰巧被外星文明侦查到,又或者,我们观察的星球本身就存在着比我们更高级的文明,那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
你们难道还没有看明白吗?我们现在无论怎么去做,怎么去选择,最终都是一个字——赌!
我们去寻找殖民地,这是赌;我们去寻找新的人类文明,这也是赌!
但就风险而言,我个人认为,寻找新的人类文明,相对要小一些。
对于一个强大到可以轻易屠杀四维文明的人类文明来说,如果他们愿意接纳我们,那我们岂不就安全了?
我们赌这个事情,唯二的风险只是赌他们是否是人类,以及赌他们是否愿意接纳我们。
而我们如果去赌寻找新的殖民地,那么其中的风险就大得多,而且难以预测。”
禇岩站起身来,向在座的所有人讲解道。
此时此刻,会议室被分为两派,一方坚持寻找新的人类文明,另一方则坚持寻找新的殖民地。
两股力量在会议中相互拉扯,犹如星河中的双星,旋转、碰撞,却又无法分离。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仍然坚持认为寻找新人类文明是个错误的选择。
万一他们并不是人类,那我们该怎么办?这和20世纪向宇宙发射旅行者金唱片有什么区别?
现在不是以前了,我们也没那么天真了。
暴露位置就是找死,你们竟然还敢去寻找?”
约瑟夫·莫洛维奇冷冷地嘲讽道。
“对于你的看法,我持保留意见。
还是刚才的道理,寻找新人类文明,我们只需要担心两件事。
而寻找殖民地,就像问为什么海水是咸的一样。”
禇岩淡淡地说,甚至还有点开玩笑的味道。
“为什么?”关一帆小声问道。
“因为海里的鱼经常流泪,它们有很多问题要解决,比如‘我今天应该往哪边游?’
我们现在就像大海里的小鱼。如果让我选,我宁愿做一条有目的地的洄游鱼,也不愿一辈子在大海里漫无目的地游荡,最后被鲨鱼吃掉。”
禇岩态度坚决地看着站在约瑟夫·莫洛维奇一边的人。
紧接着,双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就像有一张厚重的乌云悄然笼罩在上空,遮蔽了所有的光明。
空气里弥漫着阴沉与凝重,给人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强烈压迫感,仿佛一场无法避免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分散行动吧,所有鸡蛋总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约瑟夫·莫洛维奇见无法说服禇岩等人,最终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妥协和无奈。
他知道,每个人的想法和选择都不同,有时候,分散行动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我同意。”禇岩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
随后,会议室的双方会谈人员相互紧紧地握手,彼此的眼中都充满了深深的祝福与不舍。
他们深知,尽管他们这群流浪地球文明的孤儿们才刚刚汇合,但现在又不得不为了人类文明的延续而选择分离。
在这个黑暗无比的宇宙中,他们仿佛已经成为了彼此之间最亲密的兄弟。
无论哪一方遭遇不测,剩下的那一方都会带着对方的意志和希望,继续将人类文明的火种延续下去。
这份深厚的情谊和共同的责任,让他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和决心。
于是,同意寻找新人类文明的公民全部登上了蓝色空间号,而选择寻找殖民地的公民则踏上了万有引力号。
分别的日子总是来得那么突然,让人措手不及。
在举行了一场盛大而庄重的分别仪式后,蓝色空间号与万有引力号终于缓缓分开,各自驶向了未知的远方。
双方都知道,这一别之后,他们几乎再也没有机会见面了。
这种离别的感觉,就像古诗中所说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