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可笑至极!”陆扬冷飕飕目光直视徐明,厉声道:“姓徐的,亏你还是读书人,礼义廉耻皆无,陆某真真为你蒙羞,为天下读书人蒙羞。
前日你仗着狗肚子里有几分文采,公然敲诈李屠子二斤猪肉,被我识破,你就怀恨在心,公然挑唆堂堂通判大人的公子和不明真相的百姓学子前来威胁恐吓陆某,并想挟势私闯民宅,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大宋律条。”
“我犯了哪条王法,你,你少栽赃嫁祸。”徐明故作镇定,其实心里发虚。
“是极是极!我徐兄犯了哪条王法,有本事说出来,否则定治你个诽谤之罪。”蒋浪和黄术急赤白脸,跳脚生援徐明。
“陆扬,诽谤他人,罪名可不轻啊!”柳延庆幸灾乐祸道。
“那我来问你们,这些人聚在我家门口干什么?吃饱撑着晒太阳吗?”陆扬声色俱厉:“姓徐的,你枉读了几年书,殊不知你已经犯下大错,你今天携势汹汹而来所为那般?倘若只是你一人来找陆某寻仇,陆某还敬你是条汉子,你却鼓吹饶舌,煽动书生学子为你所用。
唆使他们聚众闹事,私闯民宅,妄图私自夺人性命,此三条大罪,哪一条都足令你万劫不复,你还有脸在这里狺狺狂吠,指责别人失德。”
徐明听的虚汗直冒,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陆扬冷笑着望着人群,从他们脸上一一扫过,凛然道:“还有你们,被人利用了尚不自知,汝等是要陪着姓徐的坐大牢吗?汝等以为,徐明为保德县县令之子,有权有势,出了事会有人保汝等乎?真真是人头猪脑,陆某敢在此断言,汝等因以上罪状被官府捕入大牢,不过是徐明的替罪羊而已,做了人家的棋子不自知,还蠢头蠢脑的为其恶行张目。
怎么,来这么多人,以为陆某会怕你们不成,今日看在你们被人挑唆的份上,陆某就暂且饶了你们,还不速速散去,要我陆某管你们饭吃吗?”
众人面面相觑,惊惧上脸,一时间气势大挫……
见众人惊惧不前,徐明急道:“诸位,诸位,少听这姓陆的胡言乱语,此人惯会饶唇鼓舌,蛊惑人心,吾等切不可上他的当,今日吾等所作之事乃关乎我朝妇人德行的大事,是堂皇正义之举,徐明敢保证,不会有官府介入此事。”
陆扬冷笑喝道:“徐明,你好大的胆子,煽动愚民暴动,肆意攻击良民,下次是不是要进攻州府,夺娶大宋天下!
你保证?你拿什么保证?就凭你一介生员身份?你能保的下这百十号人的身家性命?天大的笑话!你以为这保德州是你徐家的?众人都得围着你转不成!”
陆扬‘居心险恶’,狠狠的给徐明扣个暴乱的大帽子,吓不死他徐明,其他人肯定被吓住了!
他懒得理会这群乌合之众,目光看向柳延庆,正色道:“柳相公,倘若你仗着通判大人的势,想替姓徐的出头,陆某无话可说,然,陆某奉劝柳相公一句,相公乃堂堂通判大人之子,识大体明律法,如姓徐的这样的小人,还是少接触为妙。”
柳延庆脸色很不好看,一拂袍袖:“本相公还用不着你来教训。”
“你,好你个陆扬,伶牙俐齿,含血喷人,本相公给你拼了!”徐明万万没想到是如此结局,眼看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人,被陆扬三言两语,就分化瓦解,任凭他如何阻拦保证都无济于事,他丢人丢大了。
徐明怒火冲昏了头脑,忘了自己手无缚鸡之力,根本不是陆扬的对手,反而张牙舞爪的冲着陆扬扑了过来。
“滚你妈蛋去!”陆扬可对他不客气,直接一记飞脚,踢的徐明翻着跟头滚了老远。
陆扬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也不会按照套路出牌,敢对他放肆,直接就武力登场。
柳延庆,蒋浪,黄术等一干人惊的舌桥不下,呐呐说不出话来。
一言不合,就动手打人,见过狂妄的,没见过这么狂妄的主儿。
柳延庆,徐明等人全是意气用事的书生,见到陆扬发飙,全都傻了眼,一时间懵逼当场。
“大人,要不要抓姓陆的!”郭巡检的几名手下跃跃欲试。
郭巡检饶有兴致的拍着手里的马鞭,轻喝道:“闭嘴!”
“可是,陆扬得罪了柳相公,而且此子来历不明啊大人。”手下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郭巡检呵斥道:“你看他像契丹人吗?明明就是我大宋男儿,何况人家有理有据,这事闹到知州大人那儿,徐明他们也没理,你们几个,赶紧的把人群驱散了,免得被州府的人看见,传到知州大人耳朵里,你我吃不了兜着走。”
刚才的一切郭巡检都看在眼里,郭巡检乃是武人,他一眼就看出陆扬是有武术功底在身的,陆扬的表现令人惊异,区区几句话就挽回了局面,分化瓦解了气势汹汹的闹事者。
不过他更佩服陆扬,倘若是其他人,见到这么多人来刁难,其中还有两位大人的公子,怕是吓的早已尿了裤子,大门紧闭。
纵然这群人是乌合之众,也不可小觑,毕竟半个保德州的读书人全聚集于此,放在往日,此事不惊动宁知州是不可能的。
纵观陆扬表现,从一开始就占据上风,说话言辞有据,句句在理,尤其是给徐明等人扣的大帽子,几乎可以断定,徐明这次要自取其辱了。
这帮不开眼的东西,仗着自己是读书人,就敢当街聚众闹事,结果碰上了硬茬子。
郭巡检心里暗爽。
武人在宋朝地位极低,平日里郭巡检没少被徐明骂的狗血喷头。
陆扬既有武人的风姿,又有读书人的口才,此子文武双全,是人才无疑,日后前途无量。
此子可交结,绝不可轻易得罪!
此时,仍然有不甘者徘徊不肯离去,一名白发苍苍,五六十岁的老者,身穿粗布长袍,头戴方巾,走到陆扬面前,先一鞠到底,然后肃然拱手道:“老朽陶良,乃本地一童生尔,请问陆官人,汝出手伤人,可是君子所为?”
陆扬懒得理会这些老学究,当下戏谑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吗?君子动手不动口。”
陆扬的话一出,顿时引起柳延庆,蒋浪,黄术疯狂耻笑,笑的歇斯底里,眼泪都下来了。
这几人面对陆扬落了下风,而徐明两次被陆扬揍趴下,虽然恨不得要陆扬去死,可此时却怯弱了,早已不敢再挑衅陆扬。
“不学无术。”柳延庆终于逮住了陆扬的痛脚。
“粗鄙至极!”蒋浪,黄术鄙视陆扬。
老者陶良了愣了,满眼的轻视,摇头晃脑道:“难怪陆官人出手打人,显然是曲解了此话的原意。古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