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拉氏轻笑,“佟妹妹可是嫌少,妹妹怕是不知,姐姐院里弘晖算在内,姐姐个人在厨房花用也就二百多两左右,想着佟妹妹身子不好,便多加了五十两。”
又朝胤禛道:“爷,你看,可还要再添?”
南一气笑了,不愧是嫡福晋,话说得滴水不漏,连后招都想到了。
人家嫡福晋加上爷的嫡长子花每月也就二百来两,她一侧室,一百五十两,还敢嫌少。
“嗯,既然福晋觉得合适,那就这样。”胤禛沉吟后方道,他不清楚这些,只觉得一百五十两少,不成想,嫡福晋也就这么多,佟氏倒不好越过嫡妻去。
李氏心里给那拉氏竖拇指,佟氏还是太嫩,嫡福晋明帐上确实只支二百多两,可私下里,谁又知她给自己补了多少。
两人都是嫁妆傍身的福晋,府里贴多少银钱,她们也不看在眼里,只有她,一应花销都要精打细算,亏得爷私下里贴补,日子过得奢靡。
下首坐的宋氏,轻笑道:“爷,妾替福晋不平,这帐算下来,大阿哥不说,佟姐姐花用比福晋多,似乎不合规矩,”她要在上面再加一把火,烧不着佟氏,呛她一下也好。
“哦——,那你说贴多少,”胤禛沉下脸,轻敲桌面。
她跟佟氏不睦,上次给她没脸,这次。。。。。。宋氏心思几转,道:“百十来两便已足够。”最好一分都不给,她才痛快。
——呵,更狠,南一私下里赏给丫头们也不这个数。
“谢爷和福晋,宋姐姐说得不错,福晋真是折煞我,我原不想要,然,不补说不过去,传出去,爷脸上也无光,补多了,说侧福晋花用比嫡福晋还多,恐损坏爷的名头,以后就给兰院补个一百两吧,我出门子前,阿玛额娘给我的陪嫁银子还余下不少,兰院上下总不会饿着肚子。”
南一说完站起,又道:“多给一分银子我也不要,另外,兰院下人我也自己养着,院里还有事,就先告退。”
她转身翩然而去,不顾众人异样神情,余光撇过那拉氏,心道玩不过你,隔应死你。
胤禛眼里阴霾一片,敛了眸中思绪,一百五十两,都不够李氏半个月的燕窝钱,还养十几号下人,真这样,他不用出门了。
他啜了口茶,将茶杯重声搁在桌上,发出沉闷之声,众人噤若寒蝉。
原本想除去明面上,暗里他多掏点给佟氏,现在倒好,她言明多一分不要,以佟氏现在的性子,恐真不会要,不过。。。。。。也好,待她自个钱花完,等她来求他,再改了这破规矩。
那拉氏回到卧房,躺倒在榻上,背上衣衬有些濡湿,试去额间细汗,她近日知心太浮燥,行事操之过急。
刘氏在旁打扇,待福晋平静后,劝道:“主子,那样做,得不偿失,就真贴得少,主子爷也会在背后补给她。”
那拉氏颔首,“我原想着,阻她使用小厨房,要知,不通过大厨房,我们平白少了许多机会,不成想。。。。。。”
那拉氏也没想到这种结果,爷那么精明的人,如何不知,许是连带恼上她。
想她初嫁进府时,心思并不放在爷身上,多顾着内务权柄与子嗣,身不在局中,行事亦不会束手束脚,处事亦无顾忌便会周全。
如今,她身处局中,一心只想要得到他全身心眷顾,想要夫妻不只有相敬如宾,还要恩爱,就得踩下其她会影响她得到这一切的障碍,只是,终是急了。。。。。。
刘氏黯然,福晋久不听取她意见,说多了越矩,只得陪她静默。
南一回到院子里,与众人说了此事,丫头们异愤填庸,只有秋妈默不作声的轻笑,她便知还是秋妈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