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我自己呢?
突然舍弃一块估算作灵糕的食物,余筏咬了咬带着丝血腥味的嘴唇,眼睛微眯,不死心的望着那片沸腾的泥沼,忍着那搅动发散的恶臭味。
先前那芳香扑鼻的气味,早被熏人欲吐的恶臭给盖住了。
馨香不再,恶臭阵阵。
积年的沼泥被两只凶物的打斗掀起,放出阵阵强烈的瘴气,熏得附近的鸟兽摇摇欲倒。
观望了阵的野兽到底坚持不住,不甘的离开了。
几只倒霉的不知名鸟雀,正当其冲,已是一头掉进淤泥,胡乱扑腾了几下,快速沉落,眨眼就不见踪影。
原处泥浆上,只见片片残留的羽毛和几个大小不一气泡。
站在一个较好发挥的大树梢上,余筏鼻孔里塞了个自制的树絮鼻塞,口中含着解瘴毒的药丸,望着突然离去的众兽,不由得松了口气。
有了做补刀黄雀的机会,他小心的摘下了抹毒的弓箭,搭箭没开弓,安静的等机会来临。
天渐暗,本就昏暗的沼林变得更加漆黑一片,可视范围更小。
好在余筏长期在沼雾丛林里狩猎,已经适应这种光线,夜视能力不错,并没有受到干扰。
远处,翻滚的沼泽又下陷了一点,沼泽四溅,被两只凶物打斗余波掀倒的巨大树木错倒纵横,在这片茂密的丛林里挖出一小块光亮。
片片星光洒下,又就得没那么的黑暗了。
几个时辰过去,那凶物打斗处,泥浆翻滚的动静越来越小。
直到最后变得一片死寂,一动不动,唯有沼泥上剧烈搅动导致一些气泡不停的在慢慢变大,胀破消失,再继续。
天全黑前,一段树干旁,安静了有好一会的沼泥里,终于又有了动静。
慢慢裂开的泥沼里,一只峥嵘的大蛇头浮现在一棵断裂的半截树桩下,狡猾的躲在大树干下,茂密树叶丛下,不给仇敌偷袭的机会。
余筏又惊了!
蛇鳄相争,他原以为占据地利的沼鳄会赢,那么它仍然会死死沉在沼泽底不动弹,就真的不给他丁点接着去找它麻烦的机会。
没想到一场大战,最后胜利的是他不抱期望的大毒蛇,真是有点出乎预料。
余筏在远处的大树上小心接连换了好几个位置,都找不到偷袭大毒蛇的最佳位置。
偷袭不到,又不甘心放弃。
黑箭蜂不算,这是他第一次接触比小溪更猛得多的凶物,强烈的好奇心让他不死心就此放弃。
为了报仇,他就想想尽一切办法朝更高的武力摸近。
等到天全黑下来,前面仍然是一动不动的不见动静,吃了豹子胆还不死心的余筏,突然间溜下树,踩着地面的树枝紧张的慢慢逼近。
直到靠近一半距离,终于找到一个攻击的缝隙,余筏终于开弓。
嘎嘎嘎
轻微的牙酸的开弓声中,余筏把这三百担的硬木弓拉满。
箭锋微甜微腥味传来,眼睛微眯,蛇头位置不好瞄准,七寸位置找不到,他退而求其次,这次射的目标是被沼鳄划开一块蛇鳞,翻卷处可见染黑的蛇肉。
嗖!
近距离射靶,哪有不中的,带毒竹箭从伤口中射入,入肉约有半尺,就差透体射出。
奇怪的是,受了这么重的一箭,那只大毒蛇仍是一动不动的浮在那,不见有任何动静。
余筏心砰砰乱跳声中,想靠近前又被中计,放弃是肯定不会的。
想了想,换了只没毒箭,照那伤口再补了一箭。
远处淤泥上,那条大蛇仍是没有一点动静。
余筏继续等了有一阵,终于有点放心了。向前小心走了几步,事到临头又还是害怕。
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咬着嘴唇,发狠又射了箭。
看前面那凶猛的大毒蛇仍然一动不动,才确信它跟沼鳄是真的同归于尽了,他刚刚射的几箭,可能没起半点作用。
这下子真真正正的放下心来,他只要防备可能偷袭过来的野兽,还有注意脚下并不安全路程,高高兴兴的扑向两败俱死的猎物。
有道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没想到这下真给他等来了大收获。
就是不知道,这两只家伙对拼,到底是怎么同归于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