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家,顾权鸢翻动着记录的本子,门牌号是8...
他圈圈绕绕来到这户人家门前。
“叮咚——叮咚——”
门铃按了两下,等待五分钟后,没见有人开门。
现已是晌午,难不成去买菜了?他想。
顾权鸢直接开嗓,“您好,打扰了,请问有人在家吗?我是...”
“你是谁啊?”
突然,一个提着菜篮的邋遢大叔出现在顾权鸢身旁,满脸疑惑地看着一个陌生人,在自己家门前叫唤。
顾权鸢吓了一跳,急忙解释。
“我是大学生来这里做调查的。”
大叔边听顾权鸢说话,边拿钥匙开门。
顾权鸢见大事不妙,语速加快起来。
“那个那个,调查完还送两盒鸡蛋和两箱牛奶。”
大叔停顿了手里的动作,直接推开门,使了个眼色。
“进来吧。”
一进屋,就是扑面而来的酒味儿,地上全是沾了灰翻卷过来的白袜。
再一看,大叔的菜篮里除了半颗包菜,其他都是咣啷咣啷响的酒瓶子。
他打开了间门,把包菜往里一砸,眼神中透露嫌弃的意味。
“说吧,问啥?”大叔叼起一根细烟。
“其实...”
“诶——我能把那牛奶和鸡蛋换成钱吗?”大叔盯着地上的鸡蛋和牛奶。
“可以啊,但如果我多给些钱的话,就什么都可以问吗?”
顾权鸢的态度冷淡下来,眼神藏刀。
大叔挑了挑眉,轻“哼”一声,“真有意思,谁还会跟钱过不去啊。”
顾权鸢表态,明晃晃的在他眼前直接转账。
看着手机上的转账信息,大叔后背发凉,心底猛得一抖。
胆怯地说:“你怎么知道我账户信息!”
顾权鸢事先留了一手,就怕遇上恶茬儿,把这几户人家的卡号都记在本子上。
“钱已经转过去了,其他就别多问了吧。”顾权鸢毫不客气地说。
大叔看了看转账金额,心里很是踏实,确实不需多问。
“嗯...您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知道的一定都说出来。”
还是那么几个问题。
“认识何然吗?”
“就自杀那家?”
和大爷一样的疑问,顾权鸢不禁好奇起来。
“当时何然妈妈自杀的事情,闹得很大吗?”
“也不是闹得大,只因为这不是第一起了,大家都觉得这地方晦气。”
大叔嘬了口烟,吐出长长的白雾。
“不是只有两起吗?”
“两起?”大叔摇头笑了笑。
“这里住的都是穷人,穷人本来怨气就大,活不下去的人越来越多,就一个接着一个地自杀,还都是自愿的。”
大叔自己还消愁起来,“说不定啊,哪天我也过不下去,就这么自杀走了。”
“行了,别废话,你对何然或者他家还有什么了解?”
“嗯...何然还是个学生吧,他妈以前在便利店里工作,他爸我没见过。”
“......”
没什么可用的信息,顾权鸢连在纸上记录的心情都没有。
“七八月份,有见过何然吗?之后见过也可以。”
“哦!你这么一说......”
大叔开始掰扯起手机相册。
“你看!”
顾权鸢只看到两张红钞票,没什么特别的。
“什么意思?”顾权鸢皱眉询问。
大叔又点了下相册,“你看上面显示的日期。”
“8月15日,怎么了?”
“就是那天,你说的这个叫何然的男的,来我便利店里,说他妈妈欠我两百块钱,要还给我。”
“不可能!何然8月9号就失踪了,怎么会突然出现来还钱?”
要是回来,应该第一时间联系我们,怎么可能莫名其妙回来只还个钱,又消失不见,顾权鸢心想。
“不是啊,我对钱的事情都记得很清楚,他真的来我店里了。”
“店里有监控吗?”
大叔迟疑了一会儿。
“嘿嘿,小本买卖,要监控也没什么用。”
顾权鸢气不打一处来,都什么年代了,监控都不安装好。
以后自己一定大力投资生产监控的公司,提升安装监控工作人员的待遇。
让他们大产特产,大装特装!
“呐,这是我的联系方式,以后有什么想起来的给我打电话。”
“喔,好的老板。”大叔像抓住了聚宝盆一样。
顾权鸢不想理会,可大叔继续说:“老板,以后如果有什么消息的话,还能给钱吗?”
顾权鸢站在门前,没有转身。
“如果消息是我想要的,就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