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公子,听说你正在城外峡道峰上打造自己的门派,老头子对你所立山门十分赞赏,言这是他在平州这么多年,
唯一一个尽显宗门气派的门户,我想知道,沈公子对自己的武功有自信么?毕竟守护一个山门有多难,在下也略知一二,
就不怕你今日所做一切,将来会成为他人的嫁衣裳么?平州武林虽然不比中原底蕴深厚,
但能在本地立根几代的门户,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不知沈公子可否能跟我说说,你是如何打算的?”
秦胜川倒是快人快语,见到沈毅没有寒暄几句就直接切入主题。
说实话,对于自立门户,他内心非但没有抵触,反而还有一丝兴奋。
只是,门户有这么好立的么?
他游历过中原各地,清楚意识到一个门派从无到有,再到崛起,这其中的艰辛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就如同秦胜川在京州遇到的洞玄派,历经二百多年发展,才在上一代掌门手中抵达巅峰,成功跻身于中原十大派之一。
而这其中最重要的便是武学底蕴的积累,按他遇到的那位洞玄派长老说法是,门下所习武功每一招每一式都是经过日积月累,岁月沉淀才有现今的成就。
然而,在这武学平均水平严重落后于中原的平州地界,真的能打出一片天地,将这个名不见传的小门派发扬光大么?
平州武林水平虽然落后,但并不代表自己就能有所作为,不然此地经过武林几百年发展,依然没有出现一股能比肩中原二流门派的势力。
对于秦胜川提出的疑问,沈毅直接了当反问一句:“秦公子是对自己没有信心么?既然如此,在下劝你还是听从你父亲的安排,考取功名去吧。”
秦胜川一听,自然不服:“我并非没有信心,只是这事关将来前途,必须确认明确方向才行。”
沈毅:“秦公子,我想你应该先搞清楚一件事,我们不是传承某个门派的衣钵,而是开山鼻祖,
试问哪个门派开山之祖一出来就名扬天下的?我对江湖事虽然知之甚少,但也听闻过一些秘闻,
就如同有位张真人,他创立的山门,起初根本无人问津,自身武功也平平无奇,但他的山门就是在他手中逐渐壮大,
最后与比肩传承千年的山门,并列为泰山北斗,人家做的,为什么我们就做不得?嫌弃自己武功稀松?
那我们就自己创造,古有天竺僧独创七十二项绝技于养龙寺,他们做的,我们为什么就做不得?
不要跟我提什么天赋天资?无法超越古人之类的废话,他们做的,我们也能做得!”
秦胜川一怔,随即只觉体内热血沸腾。
“对啊,没有我们就自己创造,我们一定就比古人差么?这位沈兄弟看上去年纪不大,不想这说的话竟是如醍醐灌顶,让我豁然开朗。”
想通这一点,秦胜川当即起身向沈毅拱手鞠躬:“师兄在上,请受师弟一拜!”
秦胜川年长沈毅两岁,却自认师弟,且表情一点都不感到尴尬,毕竟达者为师,尤其在这江湖上,一个花甲之年的老人称呼一名青年为师兄一点都不用感到意外。
沈毅忙上前将其扶起:“师弟不用多礼,既然你我现在已为同门,我这当师兄的自然也不会藏私,
但在此之前,我想先了解下师弟你到底会哪些功夫,不知可否展示一下?”
“自然!”
秦胜川也是一个痛快的性子,既然已是同门师兄弟,又何须藏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