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心里隐隐有了猜测,小说中惯用的伎俩,关键时候丈夫一定会要事缠身而无法守在重要之人身边,而这个重要之人也必定会在此时,遭遇一些无法挽回的事情。
看来白氏苏汐,当年也是这样为人所害。
温恒脸色难看了起来,白氏当年生产温言时,他还是个孩子,根本不晓得这其中还有这么多内情。
刘妈有些哽咽,眼眶中有泪水打转,大口呼气后,才又道:“大公子方才说,可是张二私藏了夫人绣的香囊?”
“没错。”温恒道。
刘妈点点头,“那应该没错了,张二是她的孩子。”
温言疑惑,“谁的儿子?”这段故事太过久远,原着中又根本没有提及,一时间要接受的信息,令她脑袋爆炸。
“是跟我一起伺候夫人的一个管事,齐嬷嬷。”
温恒思忖片刻,从记忆中翻出这个人物,对上了面孔,“原来如此。”
刘妈继续道:“当年将军不在府上,无人主事,本来府医是寸步不离跟着夫人的,将军离府前,也是安排的事无巨细,几乎连老奴都不用做什么。况且府医说,夫人的生产状态很好,是个足月儿,但是,没想到……”
“母亲……”温恒搭在膝盖上面的手,紧的关节发白。
“小姐刚才问老奴,为什么会是我接生。”刘妈神色复杂地看着温言的脸,“因为张二的娘,齐嬷嬷,支走了府医和其他人。如果我没有多跟着府医,学了一些,怕是夫人唯一的女儿,根本没有机会来到这个世界上。”
“张二。”温恒语气淡淡,但温言就是可以从他平静无波的面上,读出一丝愤怒。
“夫人生下小姐后,很是虚弱,我一边需要照看小姐,一边还要去厨房吩咐给夫人熬煮汤药。可是,没过多久,等老奴跑回去的时候,只看见齐嬷嬷跪在床前,夫人的手…还残着血,就那么垂了下来。”
一时间厅内静默无言,每个人都在努力控制自己汹涌的情绪。
温言哑了声音,虽然清楚自己和白氏并无血缘关系,但这一刻,她确实和温恒共情了。
“所以齐嬷嬷……根本不是衣锦还乡了对吗?”温恒问道。
“她承认的痛快,留了她一口气,等着将军回来审问,可是无论怎样,她就是不愿意说出,自己为何下毒。将军气的几乎快要把府给拆了,最后还是心软,留了她一个好名声,毕竟传出去,也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刘妈很是怅然。
“我知道了。”温恒看着厅内昏暗的光线,起身打开门。
“天色晚了,今天辛苦您了。刘妈住在哪里,我送您回去吧。”
倚在柱子旁边的三笑昏昏沉沉,几乎差点睡着了,听见门响才呼悠一下子站好。
“大公子不用送了,我儿子在山下等着呢。”
“那好。”温言亲切地将刘妈送到门口,目送她直至看不见一点背影。
瞬间温言面上的笑意就冷了下来,“哥。”
“嗯,我也发现不对劲了。”温恒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虽然一早猜到母亲之死没有那么简单,可是见过越多当年之人,事情反倒愈发扑朔迷离起来。
温言有更加令人无法反驳的原因,但却不能说出口。好在温恒敏锐,也能从只言片语中察觉到刘妈的不对劲。
自己是假千金这件事情,刘妈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