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了,洋油灯越烧越亮,董春月情绪稳定了下来。她迷迷糊糊地将要进入梦乡。
但又一些异响传来,迷迷糊糊的她立刻又恢复了精神的紧张:“今夜这还有了没了啊,是簇苇中的‘鬼祟人’跟了过来,是奇怪的“嗷叫之猪”又来作祟,还是其它的什么东西又来寻恶?但应该不会是那个被吓得直喊‘妈呀’的‘夜跳人’。”
异响来自外面有棒蜀黍秸秆垛堆放的西面院墙,也就是这段院墙的外侧,堆放着很大一垛玉米秸秆,但不与院墙相连,秸秆垛与西院墙之间存在间隙。因为秸秆垛很高,高过院墙之顶,所以如有小偷从这儿翻墙入院,外人很难发现,算是最为安全的入院之处。
西院墙处的异响之后,随之就有了“咚——咚——”的轻轻敲门声。
“谁?”董春月小声且惊惧的问。
“俺。”一个男人声小如蚊飞,且声音拿捏得极度变调。
“你,你到底是谁?”董春月浑身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仍然努力控制着惊惧,压低着声音颤颤抖抖的追问。
“春月,俺就是在簇苇中不小心弄出声响的那个人。俺知道你男人不在家,俺想进屋和你拉拉呱。”声音仍然拿捏得极度变调。
“‘鬼祟人’?真的让俺猜准了。”董春月在心里嘀咕了一声,随即大声嚷道:“赶快给俺走开,赶快给俺走开!深更半夜地啦什么呱。“
“春月,趁你老公不在家,你就开了嘛,俺真的是找你拉呱,不是给你捂被窝。”
“你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这点心思能哄得了谁?快点给俺离开!”
“春月,你要不想啦呱,俺帮你捶捶背、捏捏脚、揉揉腿也行。你帮助厂一宝那娘们接生孩子,肯定已经很累了。又接生了这么长的时间,一定是难产,又让你更乏了。”
“你怎么知道俺接生了很长时间?你一直在簇苇丛中候着俺企图作恶?俺接生乏累关你什么事儿?”
“春月,就关俺事儿。俺喜欢你,不想让你疲惫,尤其为了郑布山这样的家庭。你就让俺进屋吧,俺从脚开始,一直给你往上捏,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