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三衣抗美援朝复员后,尹良就住到了东河堰的新房。而尹三米住原来的老地,毕竟那是自己的祖宅。
尹三米由东向西回家的路上,正好遇上急匆匆前来找他的媳妇。尹三米虽然预感不妙,心中也一阵地惊悸,但还是故作平静。
“什么事非要慌慌张张的,不能稳稳当当的走呀。” 尹三米典型的大丈夫的口气。
“土月发烧了,还流清水鼻涕,是不是感冒了呀,你快回家看看怎么办。” 尹三米媳妇一脸焦急的神情。
“妈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难道恩之真的------”
尹三米大步流星、媳妇一路小跑地来到家中。
土月哭叫着在床上乱动。看看小脸,有些淡淡的潮红。虽然满脸泪水,但依然能辨出清水鼻涕。试一试儿子的额头,果然有些烫人。因为有了易家孩子夭折的前车之鉴,所以尹三米抱起儿子就往大队的保健室跑去。
保健室给出了感冒的结论,并开出药方:挂水三天。
第二天挂完,尹土月烧已退完,再挂一天作为巩固,以求十拿九稳。
停水的第一天夜里,尹三米做了一个梦中梦。
尹三米梦见,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座宽广无垠的花园中。花朵散发出迷人的香气,微风轻拂着他的脸颊,一切如此和谐美好。他抱着尹土月,幸福地穿行花中。他和孩子都盈盈地微笑,没有了生病的疲倦和痛楚。每一朵花都带来一缕温暖的力量。然而,梦中的景象突然开始扭曲起来,花朵凋谢、枯萎,环境变得荒芜凄凉。尹三米眼前的画面逐渐变成一片白色,于是他惊恐地醒来:妈呀,原来是一场惊梦,谢天谢地!
尹三米头部汗珠密密地找着睡在身边的孩子和媳妇,但哪里还有一个人儿。尹三米打眼门口一看,媳妇正抱着儿子哭泣地往外跑呢!
尹三米又一次的大惊,这才从梦中梦中醒来,原来,媳妇和儿子仍然睡在自己的身旁。
尹三米感到如此梦中之梦有毒,便按当地的风俗,撕烂了纸儿,就算破了噩梦。
但噩梦终究没有能破,挂水刚停一天,土月的烧又起来了,而且伴有咳嗽、呕吐、腹泻的症状。尹三米预感到是更大的病情了,因为如果是感冒,哪来的上吐下泻?而且梦中梦又是如此的不好,尹三米决定火速前往县人民医院就诊,并且叫上了姐夫木三衣陪伴。
刚到人民医院的大门,尹三米就见门口聚集了不少的人,而且郑布山也在其中。
“真是见了这家的人就是晦气,孩子病急,医院怎么会关了门了?!”尹三米在心里嘀咕着。
“这不是二哥和三米吗?你们怎么啦?”在县城偶然见到庄人,而且是在医院门口,郑布山很惊疑。
“哦,布山啊,俺们给小侄儿看病呢。”木三衣指了指尹三米怀中的尹土月,“你来的早,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哦,二哥,我来得是很久了。这是刑侦人员在封锁现场。不过,听说马上就要解除了。解除后,我让同学第一个给土月看病,或者找他人诊治。”
“嗯嗯,那就谢谢布山了。听说是什么案件了吗?”
“听说昨天晚上,这里死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因为黑夜家人不好带走,就让护士把她推到阴森的太平间。太平间十分寂静,两旁都是盖着白床单的尸体。突然一阵灵异的风吹过,女孩的白床单掀起一个角,露出女孩脸上诡异的笑容容------护士为大姑娘的尸体编上号,就回到了值班室。夜里两点多的时候,值班护士似乎听到太平间有声音,就悄悄地过去查看,果然发现关了灯的暗室又明亮了起来。值班护士心里一惊,就蹑手蹑脚地靠近太平间的大门,并从门缝里观看,只见死了的大姑娘已经站在睡尸床边,对着灯泡呆呆的看着,瞬间之后,她笑了,笑的令人身体发麻。随后,她突然紧张起来,快速地向偷看的值班护士所在的大门走来,同时,天花板上滴下了鲜红的血。值班护士吓得头脑“嗡”地一声就跑向了值班室。当值班护士稳了稳心情找来医生到太平间的时候,太平间的门已经打开,大姑娘已经无影无踪了。现在,公安兵分两路,一路侦察现场,一路寻找大姑娘。”
讲到这里的时候,医院开始解禁。郑布山就立刻找了同学来到了木三衣、尹三米的面前,并叮嘱同学对土月特别关照后,自己去了教育局教育股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