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啊!来祖母这边坐。”待老嬷嬷出去,老太君抬手招呼自家孙女过来。邹氏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你们都坐下吧!宁儿和祖母说说,在王府过的怎么样?之前嫁进府的女人有没有为难你啊?”她家慕宁性子耿直,将军府里也没发生过类似于宅斗的事端,这孩子生性单纯任性的很。
可那宣王府注定不会一样了,各家各样的女人生活在同一屋檐下,难免杯盘碗盏般的磕磕碰碰。
即便没什么大碍,但总归有了不和谐刺耳的声音不是?
“祖母,哪有人敢欺负宁儿。”慕宁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可看着祖母依旧眉眼弯弯,看来自家那个看似耿直的大哥,并没有将那一晚的事情告诉家里。
“好好好啊!我看王爷很是疼你。但你要记得,你是做正妻的,要有做正妻的气度多学学你娘。王爷风华正茂的,饶是之前躺那几年,朝中大臣家里的女子也这么不断的往府里送着,更何况现在醒来了。
我看这王爷身体硬朗的和你大哥的体魄相比也不遑多让,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多娶几房也在所难免,你要学会自我排解。”老太君句句话说的戳慕宁心窝子。
虽然她和萧凌寒的关系是假的,虽然她们现在只是在同一个“剧组”做男女一号。哦也不对!今儿这出戏是她们两个出演男女一号;谁又能保证明儿个的戏,谁又会成为主角呢?
好吧!慕宁表示即便知道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她心里不舒服肿么办?
“奶奶,我跟您说!您那是老一套的思想。无论男人女人就应该从一而终,纳妾?那我问问您,我多纳几个男人如何?或者说,王爷来几个,我就整他几个爷们儿如何?”慕宁坐下一本正经的问老太君。
老太君差点没被她气个倒仰。
“宁儿啊!这话也就在祖母这里说说,千万别在外人面前说出这等逆悖伦常的事情。”老太君不停地摸着自己孙女儿的后背,那力道好似要将这种大逆不道的思想从她身体里赶出去一样。
“奶奶,为什么女人要求男人从一而终就是逆悖伦常有违天理?伦常是谁人定的?天理又是谁人安排的?孙女儿只有一个要求,我的男人一定要从一而终,这一生只能爱我宠我一人。自然,孙女也不会是一个草包无能之流站在他身边拴着他。
孙女定然要成就一番大事,成为他的臂膀甚至成为他赖以生存的空气与骨血。与他相伴相依,与他共同进退,我们要站在同一个高度上,并不是谁去仰望谁。当然,如果他真的没有这种意愿,且不能和孙女白头到老。那就在变心之时或者有心上人之时赐孙女儿一纸休书。天大地大孙女儿总会遇到愿意与我相伴一生的人;总会拥有份只属于我们两个,排他的情感出现。”慕宁这话是说给周遭的人听,同时也是说给她自己听。
她是不强求每一份情感,无论是亲情也好,友情也罢。所有人与人之间涉及到的情感与牵绊,她只盼真心以待。得之有幸,失之无憾,绝不强求。
爱情这等排他性大到极致的情感,她更是有自己的原则,宁缺毋滥,绝不妥协。
熟料慕宁这般大义凛然义无反顾的爱情宣言,在长辈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宁儿她娘,赶紧找大夫。怕不是咱们宁儿发了癔症。怎能说出这等话来。以前是任性妄为,但也不会说出此等言语。”这边儿老太君气的直拿寿星杖一下下的杵着地。
邹氏上前替老太君抚背顺气,蹙眉斥责慕宁:“宁儿,你怎个这般不懂事。看将你祖母气成什么样了。”
慕宁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向长辈解释什么,现在的她甚至不愿意为了眼下的太平做些虚与委蛇的事情。该懂她的人一定会懂,不懂她的人如何解释也是无用,无非是委曲求全罢了。
“我敬佩祖母,敬佩母亲,敬佩所有能接受这一切不平等的女性。但是恕孙女儿;女儿无能。这辈子不求富贵,不求荣华。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如果没有,一人终老也罢。”慕宁继续不嫌事儿大的补充着。
“宁儿,你出去吧!别在这儿气老太君了。”邹氏用力的拧了自家闺女一下。
慕宁手臂狠狠一痛,似是回过了神儿。自己的确有些魔怔了,干嘛这么气这一家老小。
“祖母,娘亲,宁儿先退下了。娘亲好好照顾祖母,稍后祖母身子舒服了宁儿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