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弈默然,这么隐秘的私事,二殿下居然当面问得这样坦荡,看来正如传闻所说,此人无法无天,荒唐到了极点。
宋翎见他不答,突然笑起来,说得更直白了当:“看来是睡过了。”
景朝民风开放,有情人相处时不设大防。恋情自由,若是谈到你侬我侬之时,即使未婚,共度良宵也是有的,这事不足为奇。
若是权贵之中,那就更乱了。
他们位尊倨傲,有些在婚前婚后蓄养男宠不说,一不如意还会休夫、和离。
其中有几位好男风的大臣,甚至连嫁娶的婚宴就办了五六七八次。
周清弈在心中叹了口气,照实说出自己的想法:“未曾明媒正娶,岂能无媒苟合。二殿下切莫胡乱猜测。”
这话既表明他与未婚夫郎关系清白,也暗指他不愿违背名分,随随便便与人行苟且之事。
宋翎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自顾自道:“嗯,看来你还挺干净的。”
周清弈刚想回话,荣亲王就笑着过来说:“太子殿下,昭华殿下,扬州的乐师到了,两位请上画舫吧。”
太子起身,对宋翎道:“昭华,走吧。”
大部分才子都已经择到了良木,宋翎看了看身边默不作声的周清弈,果断扯下腰间的羊脂玉佩扔过去:“送你了。将这块玉佩拿给翰林院的人看,他们知道该怎么做的。”
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毁了别人的仕途。
画舫上,扬州的乐师将一首首时下最流行的曲子唱得婉转动人,听者如痴如醉。
诗会上,宋翎饮了不少酒,现在的他开始犯困,哈欠连连。
太子关心这个胞弟,连忙说:“昭华,你喝多了,还是去歇下吧,待会儿叫人给你送盏醒酒茶去。”
宋翎也不强撑,点点头道:“兄长,那我就不陪你看了。”
“好。”太子吩咐道:“来人,送二殿下去画舫里的主卧休息。”
宋翎被人扶到了房间里,刚躺下不久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
他对香味很敏锐,但当他意识到中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香味极其霸道,才吸了不到片刻,就感觉浑身发软,发热。
宋翎一下就猜到了这是什么香。
他的手死死的拽着被单,双目发红,大喊了一声:“卫礼!”
卫礼破门而入,正想要靠近他的时候,宋翎制止道:“别过来!”
宋翎不清楚这香味会不会传染给卫礼,让他也变成这样。
卫礼着急道:“殿下,需不需要叫御医来?”
“来不及了……”宋翎感觉自己的视线模糊,脑袋里都快出幻觉了,身体某处更是难受的厉害,他强打着精神说:“去给我找个干净的人来。不要女子,我不想……阴差阳错的就让人有了孩子。还有……记得不要对外声张。”
卫礼拱手:“属下知道了,还请殿下暂时忍耐。”
宋翎抓了一把头发,暴躁的冲人吼道:“还不快去!”
这迷情香价值千金,显然是有人策划已久的。
主卧是画舫上最好的房间,太子还在,这房间应该就是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