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翎恢复神智后,第一件事就是罚周清弈换掉湿透的床单和身为罪魁祸首的那支箫。
看着他像府里打杂的仆从一样做这些小事,不免觉得有趣:“手脚这么麻利,干脆在我府中任个管家,把我伺候好了,每月也能领点月钱。”
被吻的有些肿的红唇说出的话还是那么霸道,一如宋翎往常的风格,只是威慑力不再。
周清弈抚平床单上的褶皱,回头看他:“殿下是觉得臣的功课学的还不够好吗?”
宋翎嗤笑:“得了便宜还卖乖,什么毛病?你功课好不好,本殿下才不会在乎。”
卫礼在门口禀报,宋翎懒懒的说了声:“进来。”
他一进来,就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颤颤巍巍说:“殿下,属下有错,请殿下责罚。”
“你有什么错?”宋翎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问。
“殿下昨日说让属下找几桶污泥去谢将军府门口泼撒,把他逼过来跟校书郎道歉。但是今日属下带人过去,谢将军府的下人说,他昨夜就回军营了。”卫礼低着头,有些懊恼:“将军府的下人都是退下前线的老兵,会拳脚功夫,恐生事端,所以属下就回来了。属下先有两项罪名,没有请到谢将军,没有泼完污泥,所以前来请罪!”
周清弈嘴角有一抹浅笑,殿下果真稚子心性。
不过一想到宋翎此举是为了给他出气,心情顿时愉悦许多。
“这个谢均……真是缩头乌龟一个,惹了事就跑。”宋翎蹙眉吐槽,又对着卫礼说:“起来吧,这不关你的事。明日你跟着我去余杭,一路尽心保护,也算是将功赎罪。”
“谢殿下。”卫礼道。
用过午饭,宋翎把周清弈带进了自己的藏宝室。
琳琅满目的宝物堆积在一起,好不壮观。
宋翎靠在金丝楠木制成的椅子上,傲慢的表情就像是坐拥财宝的恶龙:“怎么样?看傻眼了吧。本殿下有的是钱,跟着我,你不亏。”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宋翎站身,弯下腰去一旁的博古架上翻找。
明亮的屋内,古香古色的架子旁,腰肢细软的少年高高翘起圆滚滚的雪臀,深邃的腰窝在白衣里若隐若现。
周清弈被这一幕刺激得喉头干痒,默念了十几遍《清心经》。
“找到了!”宋翎从最底层的架子上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给周清弈看。
“这是端砚?”周清弈惊讶道。
这种品质的端砚,价值百两黄金。
“你还挺识货的。”宋翎指了指这块乌黑的发亮的砚台:“原先不知道给你拿什么东西回去省亲,现在看来这个正好,对周先生来说也实用。”
周清弈苦笑:“我父亲怕是怎么也想不到,他勤俭节约了半辈子,居然还能用上这么昂贵的砚台。”
“任何事物都会择主,或许这块砚台就在等一位有缘人。”宋翎把端砚放在他手中,自豪的笑笑:“送出去的礼也代表了我的面子,本殿下不会吝啬。最重要的是让我的老丈人知道,他引以为傲的儿子没有攀附错了人。”
宋翎的端砚可不是白送的,昨晚被折腾得太惨,今夜必然要讨回。
“本殿下用手都不用你,你给我好好看着。”
周清弈再一次体验到昭华殿下的“记仇”还有在春夜里洗冷水澡的滋味。
泡了冷水澡的后果就是,周清弈略感风寒。为避免将病气传给宋翎,甚至一连喝了好几碗苦药汤水。
第二日一早,两人去宫里跟景帝辞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