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事情已经无力回天,疯癫入魔的李氏,坐在狼藉之中爆发出凄惨的哭叫和咒骂,没多久就被卫礼绑起来,嘴里塞着破布,就这么拖走。
宋翎等人先行离去,端王妃等人还在后面。
然后只闻屋里一阵高声叫骂,伴着玉器碎裂的声音,嘈杂纷乱,令人听辨不清。
半晌,西来寺才恢复了平静。
周清弈揽着宋翎许久,都没有说话。
知道能回来省亲的时候,他想的是让宋翎好好感受余杭的风土人情,有段愉快的回忆。
可事与愿违,他让他看到的却是家里最不堪的事情。
父亲不是很认可这门婚事,小娘又背叛了家门,周柏期耍心机想要攀高枝……
想到这儿,周清弈回神望向宋翎,满脸的愧疚。
宋翎知道他难以接受,毕竟他时常把周家的风骨挂在嘴边。
看他受到打击不小,宋翎也不忍再说什么,便只能凑近他的脖颈,吐出一丝热气,哄着人道:“人心难测,好在恶有恶报。”
宋翎的话让周清弈找回一丝力气,他紧握着身侧人的手,一刻也不想放开。
他下定决心,余生要去好好经营他们的小家。
接下来的几日,余杭城发生了几件大事。
先是周府的妾室李氏,外出散心不幸被人劫走,最后只找到一具尸体,说是掉到水里淹死的。
但只有哑叔知道,是周刺史叫他把李氏拿去浸猪笼处理了。
再是周柏期勾结权贵,心术不正,不配为周家子弟。
周刺史从族谱里除去了他的名字,并把他送到苦寒之地做和尚,从此他跟仕途无缘了。
据说去的路上遇到流寇,慌忙之下只能以身搏命,不慎被贼人砍伤下肢,还伤到子孙根,变成了个残废。
流寇伤人一事,完全就是宋翎的手笔了。
宋翎记恨着他让周清弈当众受辱一事,便只能略施小计,让他以后永无翻身之日。
想起从前周家的种种,百姓们不免唏嘘,周刺史这么好一个官,怎么就摊上这样的亲戚呢?
算来算去,最难受的还是周刺史。
整顿了家里的余孽,周刺史心中郁结,大病了一场,周清弈担起责任,衣不解带的服侍父亲。
百善孝为先,宋翎也认同他这样做。
距离所有事情了结,已过去两天。
宋翎收到了一封信件,信中说端王妃邀他于西子酒楼的上好包房相见。
卫礼担忧的问:“殿下,端王府把事情压了下去,除了我们,没人知道跟端王苟且的就是李氏。现在他们突然相邀,会不会有诈?”
怕只怕他们不安好心,设了个鸿门宴,就等着人上套呢。
宋翎用手指划过一整面柜子都装不下的华贵锦衣,漫不经心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什么好怕的?左右无事,去会会她。”
端王妃把整个酒楼都包了下来,清场之后,空无一人,王府的大批侍卫都守在酒楼外,卫礼也不能进包房。
“昭华殿下,请坐。”